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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霖道：“那就套个隔音的封印袋上去，让他闭嘴。”

血牙：“……”

星回：“好咧！”

血牙目瞪口呆，心想这予霖莫非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这这这……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啊！

曾经那么个直来直往的清冷性子，居然能说出“让他闭嘴”这种话，就连处理事情的方法都变得那么简单粗暴了，和注重繁文缛节的仙门简直格格不入啊！

血牙陷入了牛角尖。

予霖见他安静了，极轻的松了口气，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散架的极为彻底的那间小破庙。

明月高挂，在人世半仙身上镀了一层银光。

“你不该在檀州城犯事，”血牙忽然听见予霖道，“这里是个平静安宁的地方，别打扰它。”

血牙愣了愣，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按照血牙的思路来看，檀州城再怎么繁华，也只不过是个偏远的小镇子，不靠海不靠山的，就一条项河和名酒“醉星河”能勉强拿得出手，本地连个道观都没有，绝对算是个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

可血牙再怎么了解予霖，也做不到面面俱到。

血牙听见星回的声音忽然紧张起来：“主人，我们回去吧，我困了。”

血牙很想吐槽——你个剑灵根本不需要睡眠好吗？除非你懒得不行，可也别拿这么蹩脚的理由出来啊！

予霖真人没再说什么：“好，回去吧。”

星回那么紧张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予霖自己也没想到，过了许久再回到这个地方他会这么平静。

檀州城，他在这里第一次遇见那个人，他的心上人，他曾经唯一愿与之共赴一生的人……

予霖曾和那个人渡过了数十年的风风雨雨，襄阳除魔、锁沧关血战、北堂灵族的千年惨案，到最后兜兜转转，还是迎来了凡人命定的天数。

死亡。

两人对这个结局都早有准备，他们既然已经全力奔向彼此，那便不许再有什么遗憾。

布置好了一切后，予霖又再次回到了孤身一人的状态，不同的是那个人不肯再放他回那清清冷冷的红尘之外，让他一个成仙了几百年的人也再次拥有了亲人。

“你该把我还给黄泉后土了，我却不能看着你再过回以前的日子，你让我如何看着你孤身一人，我要死了，终于是个可以不管不顾任何东西的时候了，可以想起来要我留你一人在这世界上，还是不免心生惶恐……”

饶是如此，予霖依旧过了许久才恢复了往日那般。

史书上记载他是越王叶巍，身负平定边疆驱赶外族还我河山的不世功绩。

可不管是史书还是茶楼说书人，都不会知道他是予霖真人的云青月。

史书两笔，都只至“挚友”而已。

几十年没来过檀州城，变化颇大，可那么贪玩的星回却一点都没提想出去看看的意思，乖乖的陪着予霖待在客栈里，无聊的一下下戳着装着血牙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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