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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贺思嘉被逗得哈哈大笑,下意识去看吴臻,隔着好几颗人头,竟发现对方也在看他。
&esp;&esp;“假如很多人同时大笑,每个人都会习惯性看向自己喜欢的人。”
&esp;&esp;贺思嘉忽然就想到赵绯说过的一句话。
&esp;&esp;在满堂哄笑声中,他轻轻按了按心脏的位置。
&esp;&esp;当晚,吴臻演出的小品中规中矩,其实剧本有点尴尬,但他表演得很有分寸感,带得汪潮生都稍微自然了些。
&esp;&esp;贺思嘉坐在台下,非常捧场地发出罐头笑声,轮到别人时又一秒变脸,并未发现导播数次切了他的反应,助力他又贡献出一组表情包。
&esp;&esp;他们一直待到春晚散场,等到私下相处时,已经是贺思嘉送吴臻去机场的路上。
&esp;&esp;“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家?”贺思嘉开着车问。
&esp;&esp;吴臻正在给家人发微信,“家里有守岁的习惯,除夕晚上都会通宵打麻将。你呢?家里有人等吗?”
&esp;&esp;“多半睡了。”贺思嘉以往除夕都在家,并不知道有没有人等他,但想来是没有的。
&esp;&esp;吴臻抬脸,笑着说:“那跟我回家算了。”
&esp;&esp;贺思嘉瞟他一眼,“好啊。”
&esp;&esp;吴臻愣了愣,“你说真的?”
&esp;&esp;其实有那么一瞬间,贺思嘉真想不管不顾跟吴臻走了——除了一张买机票用的身份证,什么都不带。
&esp;&esp;可他不能,他还有很多安排、很多工作。
&esp;&esp;“这次是假的。”他说。
&esp;&esp;吴臻听懂了他的暗示,轻轻一笑,“那就下次。”
&esp;&esp;到了机场,两人在车里互道新年快乐,贺思嘉目送吴臻进了贵宾中心,等对方背影消失在门后,他也没有立即走人,而是仰靠在椅背上发了会儿呆。
&esp;&esp;忽然,他听见窗户被叩响。
&esp;&esp;——吴臻又回来了。
&esp;&esp;“怎么?”贺思嘉茫然摁下车窗。
&esp;&esp;吴臻递来一杯热饮和一个印有机场logo的纸袋,“你晚上没怎么吃,随便拿了点汉堡蛋糕,先填填肚子。”
&esp;&esp;贺思嘉轻轻眨了下眼睛,接过。
&esp;&esp;“你刚才都不说一声,万一我走了呢?”
&esp;&esp;吴臻没有回答,只是口罩外露出的眼睛似在说——我知道你不会走。
&esp;&esp;贺思嘉将纸袋放在腿上,转眼看吴臻,片刻后冲对方勾勾手指。
&esp;&esp;吴臻却抓住他食指,上身半探入车里,隔着口罩,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esp;&esp;“真走了。”
&esp;&esp;“……好。”
&esp;&esp;但吴臻并没有动。
&esp;&esp;半晌,贺思嘉忽然拉下他的口罩,吻了上去。
&esp;&esp;车外寒天冻地,他们在一方狭小而沉静的空间里,舌尖舔舐着舌尖,交换彼此的温度。
&esp;&esp;吴臻回到位于c市的家中,已经快六点了。
&esp;&esp;一开门,他就听到了搓麻将的声音,接着便是亲人们热情地招呼。
&esp;&esp;除了远在澳洲的爷爷和姑姑一家,以及早已入睡的吴缇,吴家所有人都在。
&esp;&esp;电视上应该是二度重播春晚了,吴母苏丹夏端了碗炉子上煨着的佛跳墙出来,“炖了六七个小时,赶紧喝点儿。”
&esp;&esp;吴臻笑着道谢,拿起勺子时就听见了熟悉的前奏,是他陪贺思嘉练过很多次的曲子。
&esp;&esp;屏幕上,贺思嘉站在华丽的舞台中央唱歌,而在数个小时前,舞台和人都还在吴臻眼前。
&esp;&esp;“刚才缇缇还说这是她小婶呢。”苏丹夏挨着儿子坐在沙发上,眼中笑意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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