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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孔氏连忙说道:“孙媳妇哪里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意思,也是孙媳妇从大哥房里的画像揣度出来的,觉得实在有必要和老太太说。”
&esp;&esp;老太太瞅了她一眼,也生了好奇:“有话便说吧,如此拐弯你倒是不嫌累。”
&esp;&esp;孔氏腹诽几句,这才说道:“今日去向大哥大嫂拜年,谁想刚进书房,就见一张画像悬挂正门方向,十分显眼。问了大嫂,掩饰一番,才说那是大哥的生身母亲。”
&esp;&esp;老太太的手蓦地一抖:“凤娘?”
&esp;&esp;“正是。”
&esp;&esp;那凤娘可谓是老太太心头的一根刺,因她,从未忤逆过自己的儿子变了。因她,儿子待她这亲娘都疏远了。又因她,慕家嫡出血脉差点就一世流落别乡,她倒是狠心,至死也不告诉慕韶华的身世,成心要害她慕家断后。
&esp;&esp;孔氏瞧老太太默然,又道:“那凤娘已不是慕家人,可画像却堂而皇之挂在那,也不知大哥大嫂是个什么心思。”
&esp;&esp;“住嘴。”慕老太沉声,“将你大嫂叫过来,老身倒要问问,他们夫妻二人是不是没将我这老太婆放在眼里,没将整个慕家放在眼里。”
&esp;&esp;☆、应付自如家有贤妻
&esp;&esp;应付自如家有贤妻
&esp;&esp;这大年初一的午饭还没吃,方巧巧就被人叫到老太太房里了。问了下人何事,见她眼神躲闪“奴婢也不知”,琢磨着也不是好事了。大宅门的,事儿多。
&esp;&esp;阿月还没有絮叨完,见娘亲要走,拉了她的手道:“娘什么时候回来,您给我做的小熊,胳膊有点歪了。”
&esp;&esp;方巧巧笑道:“很快就给阿月做个美美的小熊,你饿的话,就和你爹吃些东西。”
&esp;&esp;阿月可没好意思告诉娘亲她在宫里吃的可饱了,那里的东西特别好吃,忍不住就撑圆了肚子。
&esp;&esp;方巧巧到了清心院,老太太已喝了一盏茶。
&esp;&esp;欠身问安,已觉不对。老太太这两日训话次数是不少,但都免不了都会给她凳子椅子。
&esp;&esp;老太太问道:“回府后,可住的习惯?”
&esp;&esp;“老太太遣来的下人伺候的好,自然是习惯的。”人到一个环境中,即使不想变得圆滑,也得做出相应的改变,不变本心就好。方巧巧心里拎得清。
&esp;&esp;老太太笑意轻轻:“可老身看来,却是过的不舒坦。”
&esp;&esp;方巧巧一顿,笑道:“祖母这话是何解?”
&esp;&esp;“行之既然认祖归宗了,非我们慕家的东西,怎能再留。你们那院子的书房连着厅子,去拜访的人无一不会瞧见,进门就是凤娘的画像,阿柔会怎么想?于你们而言,这家说到底,只有一个嫡母。”
&esp;&esp;阿柔是丁氏的闺名,方巧巧这才知道,原来是那幅画引起老太太的不满了。可老太太昨日不提,今早也没提,这突然说起。立刻想到刚才来拜访的孔氏,怕是她告的状吧。真是想不到自己没去招惹她,她倒是趁机来踩自己。可一时不能确定,便佯装困惑:“祖母指的是哪幅画?进门就瞧见的,孙媳妇可糊涂了,怕是看错了吧。”
&esp;&esp;老太太提杖敲地,气道:“便是你们挂在屋里凤娘的画像,阿荷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不成。”
&esp;&esp;阿荷可不就是孔氏的名字,方巧巧暗暗冷笑,背后捅刀子的人,她最是见不得,掩饰道:“原来是那幅,只因并非是挂在进门便一眼瞧见的地方,一时想岔了。”
&esp;&esp;老太太不满道:“你速速将画取下来,别让你婆婆瞧见。”
&esp;&esp;方巧巧可不会答应,那画别说对自己的丈夫重如千金,对自己而言,也是正经八百的婆婆。这连自己的亲娘都“丢”了,那还有什么道义可言:“老太太,这世上什么都能丢,就是恩亲血缘是丢不得的。人当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為本,大郎不能为亲生母亲尽孝道,那悬挂其画像悼念,也算是聊表孝心。否则别人拜访,只知大郎嫡母,不知大郎生母,怕要落人话柄,指责大郎回了本家,忘了亲娘,于他名声不好。”
&esp;&esp;慕老太眸光颇冷,这嘴倒能说,让她挑不出个刺来,横竖就是不愿意取了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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