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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袁姐对着门镜满脸微笑：“没事儿，老邻居回来了，我们就是来看看。看看您这边有什么需要。”

&esp;&esp;刘彩虹在里面回答：“各家各户

&esp;&esp;关上门自己过日子，我们有什么需要也都能自己弄，不用您操心。”

&esp;&esp;“哦哦前年采暖线路改造，咱家一直没人也没交采暖费，管道都给装上阀门了，现在家里没有暖气，不冷吗？”

&esp;&esp;刘彩虹是硬气的：“行。冻不死人。”

&esp;&esp;袁姐干笑：“哦……哈哈哈好。哎我听见动静了，咱家有宠物呀？”

&esp;&esp;刘彩虹：“有。咋地你嘴上亏肉了要吃呀？”

&esp;&esp;袁姐笑得更大声也更干巴了：“瞧您说的哈哈哈……”

&esp;&esp;张阿姨是什么火爆脾气，忍不了了：“把门给我打开。有这么隔着门说话的吗？我们也不是来抢东西的。”

&esp;&esp;刘彩虹：“就不。”

&esp;&esp;张阿姨连拍了几下房门：“刘疯子在这儿住的时候也得给我开门说话，你在里面装什么大瓣蒜！你把门给我开开！你们家养什么动物登记了吗？你们都打疫苗了吗？”

&esp;&esp;刘彩虹：“刘疯子是刘疯子，我是我，他给你开门说话，我不！你要是特别急，就在楼下尿吧。老年人憋着不好。”

&esp;&esp;张阿姨气得直翻白眼，半天说不出话，也败下阵来。

&esp;&esp;袁姐腰伤未愈，张阿姨岁数大，一直是我两手拎着粮油水果，沉得要命，放在地上揉肩膀。

&esp;&esp;袁姐见连门都敲不开，只好对里面的刘彩虹道：“那行大姐，我先把东西留下，我把我电话号码也写下来，你这边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联系。”

&esp;&esp;里面的人回答：“不用。”

&esp;&esp;我们吃了闭门羹，正要

&esp;&esp;离开，一个人上楼跟我们做了个顶头碰。

&esp;&esp;这事发生在三个多星期以前的傍晚，冬日夕阳的光从老旧的窗外，穿过两把大葱的缝隙投进来，投在那个少年刘天朗的脸上，他看着袁姐张阿姨，戒备的眼睛，紧抿着嘴唇，再看见我，神情中那些尖锐的东西慢慢缓和了，张了张嘴巴慢慢道：“……干什么呀？”

&esp;&esp;张阿姨看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呀……”

&esp;&esp;（2）

&esp;&esp;天朗对张阿姨并没有什么印象，他更不认识袁姐，但是他认识我，陪着他送走他爸爸，又借给他七千块钱的我，他朝我点点头，面目温顺又安静，然后拿钥匙开门把我们带进了屋里。他们家是跟孙莹莹家里一模一样的户型，进门就是个小饭厅，右手边是厨房和卫生间，左手边是两个串糖葫芦的房间。只不过，孙莹莹家还是家什齐全，布置精心，充满烟火气的房子，而刘天朗和他姑姑住的地方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只有两张板床，一个烧着的煤油炉子聊以取暖，排烟管被引到一个破碎的窗玻璃上，窗玻璃的边缘用透明胶带糊着，那个煤油炉子我见过，我跟汪宁去找他的时候，在他姑姑的窝棚里见过，被他们一起从窝棚里带回的还有五六只猫，它们见生人来了，在这个空旷的房子不同的角落里跳跃不安。

&esp;&esp;刘彩玲见天朗已经把人带进屋子就没再说话，抱着一只猫靠在床边开始刷手机。

&esp;&esp;跟人总是有话的袁姐搓着手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esp;&esp;张阿姨对天朗说：“你小时候我逗过你。”

&esp;&esp;天朗在厨房烧热水，用的是小型的嘎斯罐，他闻言点点头，但没有接茬。

&esp;&esp;他把烧好的热水给我们端出来，杯子是很干净的，我吹一吹喝了一口，袁姐和张阿姨都拿在手里没动。

&esp;&esp;“最近这些年你一直跟着你姑姑在外面住哈？”袁姐看着天朗，温柔地问废话，试图打开场面。

&esp;&esp;“嗯。”

&esp;&esp;“我们单位小夏你认识，上次就是她去找你的。为了……你爸爸的事儿。”袁姐愈加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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