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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要做的和你们不一样。我不需要对方程式的完美保持敬意,我只是在想,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你们这些想法变成商品。”他伸手拍了拍柏林的肩膀,抿了唇说,“譬如,你们要做的是让照片摄影由实体变成电子储存。而我要做的是……怎样让买的人放弃胶卷和老式相机,直到每个人手里都拿起一架数码相机。”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才发现整个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数秒之后,是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他微微笑了笑,拿手指揉了揉眉心。
“这是o一场最经典的案例啊。”有人激动地说,“我在商学院的课本上读过,如今听到当事人亲口说出来——就像见证历史。”
陈绥宁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自己却站起来,推开了门。
走廊的尽头,那扇桃木窗子打开着,他指尖的烟燃了一点红星,弥散在空气中的是一种清清苦苦的味道。助手又走过来,递给他电话,他随口说了几句,挂掉之前,又想起了什么:“滨海的事,开始处理了么?”
他静静地听完,目光垂落下来,亮光一闪而逝,似是残忍,又仿佛是,期待。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三三两两的有年轻人走出来,折了方向去餐厅。陈绥宁转身,恰好遇到最后出来的柏林。
“不去吃饭么?”他出声叫住他,又忍不住怔了怔……似乎没有想清楚自己这个动作的含义。
“不饿。”柏林有些心不在焉的在挽袖口,
“去找许佳南?”陈绥宁似笑非笑的看出他的心思。
“是啊。”柏林大咧咧的承认了。
“第一班回国的飞机,此刻她应该已经上机了。”他不紧不慢的告诉他。
柏林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耸耸肩说:“算了。”隔了片刻,他又随口问道:“你和佳南很熟么?”
这个年轻人随随便便的省略了别人的姓氏,又是一脸雀雀欲试的表情,陈绥宁淡淡地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算是很熟。”
柏林“哦”了一声。
陈绥宁随手将烟掐灭在一旁,笑了笑:“急什么,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
漫长的旅途终于行到了尽头,重新踏上翡海的土地,许佳南的心情却并没有变得像是离开时所期待的那样,洒脱,或者快乐。此时已经是初春了,天气微暖,就连柳絮都悄悄地钻出了几丝,漂浮在半空之中。佳南摁下了车窗,眯起眼睛望向窗外。
“小姐,欧洲好玩么?”沈容坐在副驾驶座上,带了几分小心翼翼问她。
“好玩。”
“回来的机票不好订吧?听说那边机场都挤满了人。”
佳南心里咯噔了一下,却若无其事的笑着:“恩,我运气好。”
车子很快在医院的停车场停下来,走进电梯之前,沈容有些踌躇着说:“小姐,先生他这次手术很成功,可是医生说了,之后他恐怕都不能太操劳。如果之前他有吩咐过你什么事的话,请你……”他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如果我说……我想帮爸爸做些事,你会帮我么?”佳南低了低头,心里却是极难过的,踌躇着说,“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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