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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嗣诫放下心来，蹦蹦跳跳地和十一娘回了屋，吹了好几首笛子给她听。十一娘有些诧异。这些日子忙着徐嗣谆的事，她有些日子没仔细听徐嗣诫吹笛子了，没想到他又学了好几首新曲目。十一娘不免有些心虚，把徐嗣诫搂在怀里：&ldo;诫哥儿进步好快！&rdo;徐嗣诫有些得意地笑：&ldo;先生也说我很厉害。别人学一个月，我只要三、四天就学会了。还会，过两天就开始教我弹琴。&rdo;他说着，语气一顿，道，&ldo;不过，先生说，这件事，得父亲同意才行。&rdo;&ldo;是指学弹琴的事吗？&rdo;十一娘有些不解──当初徐嗣谆和徐嗣诫跟着他学笛子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郑重。&ldo;嗯！&rdo;徐嗣诫道，&ldo;先生问过我，问我愿不愿意拜他为师学弹琴。我说愿意。他很高兴，摸了摸我的头，说，等他跟父亲商量了再说。&rdo;是那种讲究传承的正式拜师吗？十一娘有些好奇起来。这位赵先生，看样子不仅博学，而且多艺。正说着话，徐令宜回来了。他脸色有些凝重，看见徐嗣诫依在十一娘怀里说话，神情缓和了很多。又见徐嗣诫手里拿着个笛子，以为他刚刚练习了只笛子的，叮咛了他几句&ldo;以后不要吹得这么晚&rdo;之类的话，然后让南勇媳妇带他下去歇了。待徐令宜梳洗完毕，夫妻俩就靠在c黄头说话。&ldo;侯爷去给娘问过安了？&rdo;&ldo;去了！&rdo;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秦姨娘的情况了。那有些话就不用多说了。十一娘沉吟道：&ldo;谕哥儿怎么说？&rdo;徐令宜沉默了片刻，低声道：&ldo;他开门见山地问我，秦氏是不是用巫蛊咒谆哥！&rdo;这孩子，原来只是很聪明，现在却很锐利。&ldo;那，侯爷怎么说？&rdo;&ldo;他既然猜到了，我也没有瞒他。&rdo;徐令宜道，&ldo;他低头默默地坐了一会，然后问我，这件事对外是怎么说的。我见他头脑明晰，就摘了些要紧的告诉他。他听了就给我跪下磕了三个头，求我同意他去落叶山，服侍秦姨娘归山。&rdo;他说着，怅然地叹了口气，&ldo;说话，行事沉稳的像个大人似的。&rdo;对于还像孩子似的徐嗣谆，徐令宜又怎能不怅然？徐嗣谕觉得自己的衣襟已经全湿透了。虽然有心里准备，但消息传来时，十一娘还是有些意外。&ldo;这么快就没有了……&rdo;&ldo;该见的人已经见着了。&rdo;宋妈妈低声道，&ldo;自然就安心去了。&rdo;正说着，太夫人差了身边的玉版请她过去说话。&ldo;……是病死的，又在那边停了c黄。我看，丧事就在那边办了吧！&rdo;十一娘应喏，回去叫了宋妈妈商量怎么办丧事。&ldo;……毕竟是上了族谱、生过儿子的妾室。别家不管，可这三亲六眷却是要去说一声的。&rdo;宋妈妈说着俗礼，&ldo;上头还有太夫人、侯爷。我看，八人的小抬起杠，请慈源寺的师傅来帮着念《往生咒》，头七过了就下葬，您看怎样？&rdo;十一娘微微点头。宋妈妈又道：&ldo;至于孝期，按律先夫人不在了，二少爷应该服斩衰三年，可有您，也可以服齐衰杖期丧一年。还有四少爷、五少爷和大小姐……全看家里怎么安排了。&rdo;十一娘让人给在外院的徐令宜递话。临波来回：&ldo;侯爷说，二少爷服一年的齐衰杖期丧好了！&rdo;十一娘怀着身孕，这些都不能直接参加。让文姨娘帮着走趟落叶山：&ldo;……谕哥不管怎样也只是个半大的小子。有些事，还得长辈去帮着镇一镇才好。&rdo;文姨娘和秦姨娘一个院子里也住了十几年了，本就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现在人死了，也不免有些黯然。叹着气点了头，换了件素净的衣裳，带着是庶子的徐嗣诫和庶女的贞姐儿去灵前拜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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