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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姜敛再度回到了禁闭空间。
&esp;&esp;
&esp;&esp;“‘螨虫’团体里有个医生,”朴蔺在前面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资料里说他是‘螨虫’老大的私人医生,地位和‘螨虫’刺青师一样,都是新人进团时要拜的前辈。”他回头,苦中作乐,“他整容手术做得也挺好,你们有需求吗?好吧,我们都没有这个需求。”
&esp;&esp;此刻还下着毛毛细雨,三个人在焦炭厂附近的民居巷子里。这些巷子的排水沟没有设计好,又因为懒于疏通,堵塞的积水都变成了深黑色的浓稠液体,散发着恶臭。
&esp;&esp;晏君寻的鞋子已经湿透了,他问:“姜敛没有抓他?”
&esp;&esp;“他只是个医生,”朴蔺在昏暗的光线中辨别着那些门牌号,“姜哥做事喜欢留一线,这是他的缺点也是优点。”
&esp;&esp;姜敛在很多时候容易扮演一个出力不讨好的角色,这点让他老婆最失望。
&esp;&esp;这片区域没有系统摄像头,时山延路过刚才那个巷子时,还听到了墙内有收音机的声音。这些民居都是平层,有着单独的小院子,不过大部分都没人住。
&esp;&esp;朴蔺带着他们在这里越走越深,最终停在靠近焦炭厂边缘的巷子里。他用随身带的小手电筒照了照门牌号,说:“就是这里了。”
&esp;&esp;晏君寻抬头看到上方被雨淋得烂的蜘蛛网,示意朴蔺敲门。
&esp;&esp;朴蔺抬起手,又回头看向他们。他欲言又止,迟疑了几秒,才说:“我不能保证他真的会配合……对吧,毕竟他老板都被我们抓了,而且我们现在就是逃犯,如果他打开电视看到新闻,说不定会报警……”
&esp;&esp;朴蔺说着,时山延已经敲响了门。
&esp;&esp;过了半晌,里面的门开了,有人踩着拖鞋站在台阶上,问:“谁?”
&esp;&esp;时山延回答:“病人。”
&esp;&esp;对方说:“我不是医生。”
&esp;&esp;“问题不大,”时山延敲门的手推了推,“我带着枪。”
&esp;&esp;朴蔺心想糟了,谁知道对方在台阶上咳了几声,走过来了。门开时里面时没人说话,黑漆漆的缝里挤出枪口,医生用霰弹枪对着他们。
&esp;&esp;“不就是个枪吗,”医生露出苍白的脸,鄙夷地说,“谁还没有啊?听你讲话牛逼上天了!把你的枪收回去,”他瞟到眼熟的朴蔺,把枪怼到朴蔺脸前,“不然我现在就崩了他。”
&esp;&esp;朴蔺没听太清,但还是立刻举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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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医生叫手术刀,他就这么自称的。手术刀今年56岁,不是“螨虫”的专属医生,而是这里的黑市医生。他的大背心挂在削瘦的肩膀上,正在院子里的脏水盆里涮脚。
&esp;&esp;“谁看病啊?”手术刀的寸头掺杂着白发,但能看到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脑子方面的看不了。”
&esp;&esp;朴蔺说:“我大哥。”
&esp;&esp;手术刀看了眼时山延,到他这里来的十有八九都是治疗枪伤。他换个脚涮,把枪扛到了肩膀上,手臂内侧都是文身,他也不问时山延,只是嘀咕了句“搞毛”。他对朴蔺说:“我看你他妈才有病,把人往这里带经过我同意了吗?我点过头了吗你就带?”
&esp;&esp;朴蔺被骂得两手贴裤缝,他说:“一样的……能治好就是一样的。”
&esp;&esp;“你们督察局缺个屁的医生,别是钓鱼吧?”手术刀把拖鞋重新穿上,“要是钓鱼,我就弄死你们。”
&esp;&esp;变化
&esp;&esp;手术刀今年的生意不好,他的爱好又极其烧钱,因此陷入了生活困境,所以对来客的容忍度很高。他也不等朴蔺的回答,独自上了台阶,临进门的时候回过头,把朴蔺瞪了一眼,算是同意让他们进门了。
&esp;&esp;这老头把房子打通了,站在门口就能看到他的床,厨房也是开放式的,台子都选用的大理石。走进门后会发现他的家很挤,里面站满了动物标本和小型盆栽,墙壁上挂着很多画。
&esp;&esp;晏君寻在门口听到了猫叫,他抬起头,看到门的上方改成了猫爬架,一只胖蓝猫正在对着他翘脚舔毛。
&esp;&esp;“枪伤一个价,”手术刀把枪放在饭桌上,“先给钱,再看病。”
&esp;&esp;“钱能给,”时山延拿起手术刀手写的价格表,“怕你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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