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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1页）

&esp;&esp;镜雪里当然了解大胤的男子没有打耳洞的习惯，特地将玉坠子做成了耳夹，轻易就能固定。

&esp;&esp;楚珩顺着凌烨的视线望了一眼，立刻警觉道：“镯子就算了，这个不行，你想都别想。”

&esp;&esp;凌烨将殿里的内侍宫女全都挥退，拾起那只坠子在楚珩耳朵上比了比，心里愈发痒痒的：“就戴一晚上给我看看好不好？”

&esp;&esp;楚珩连忙按下他的手，在心里把镜雪里骂了一百遍，发誓下次东君再见到她，一定不会手软。然后坚决摇头绝不松口。

&esp;&esp;凌烨却不肯轻易放弃，凑到楚珩跟前，左一句右一句的同他磨，时不时地倾身过去亲吻几下。楚珩被他弄得忍不住笑，一边推一边躲，最后不知怎么的，还是同他抱在了一起。

&esp;&esp;等情欲被挑起来的时候，再商量什么，就容易得多了。

&esp;&esp;圆圆的明月跃上枝头，白练一般的清光透过窗子洒下一室柔辉，照见嫣红欲滴的玉坠，和榻上人红透了的眉眼。

&esp;&esp;这一夜发生了什么，守夜当值的内侍也不知道。

&esp;&esp;但后门

&esp;&esp;翌日腊月十三，慎郡王凌祺然并文信侯世子沈英柏奉上谕入宫觐见。

&esp;&esp;到崇极门，有皇帝身边的内侍来迎，将两个人直接带去了内殿书房。

&esp;&esp;——这显然是皇帝交代过，但陛下本人此刻却不在。

&esp;&esp;内侍引两人坐下，上了茶，垂眸敛目地准备退开。沈英柏连忙起身，递了个荷包过去，道：“公公辛苦，请公公喝茶。”

&esp;&esp;谁知内侍朝他们二人扫了一眼，却连连推辞不肯收，面上只谦恭道：“世子折煞了，这是奴婢的本分，万不敢称辛苦。”

&esp;&esp;说完，收起托盘躬了躬身，便退开了。

&esp;&esp;书房的门被虚掩着，沈英柏目光朝着内侍离开的方向，微微皱了皱眉。

&esp;&esp;因陛下有过严令，御前没人敢收受财帛重礼，但偶尔几个银锞子还是行的。朝臣们面圣忐忑，为求心安，往往会从御前近卫或者内侍们这里打听陛下今日心情如何，塞个茶饭钱当作答谢。

&esp;&esp;但即便这样微不足道，这点子礼也不是随便拿的。方才那内侍的举动并不是个好预示，御前的人，什么人的礼可收，什么不可收，完全视陛下今日心情和对人的态度决定。

&esp;&esp;这是御前惯有的不成文规矩，也是近卫内侍对面圣朝臣们的变相提醒。

&esp;&esp;凌祺然当然也知道，他昨日被影卫传话敲打过，进宫的路上提心吊胆，此刻又见那内侍不肯收荷包，当即就慌了神，求助地看向沈英柏。

&esp;&esp;沈英柏拍拍他的手，又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稍坐，低声劝解他，许是陛下临时有别的什么事耽搁了也说不定。

&esp;&esp;只是这回等得久了些，中间内侍过来，两个人齐齐起身，以为是皇帝有话要传。可却没想到，内侍换了次茶，行礼后又躬身退下，谦恭而沉默。

&esp;&esp;这次就真的是难受了。

&esp;&esp;天威难测，谁也不知道皇帝究竟有怎样的打算，但圣心不愉是铁定的。

&esp;&esp;角落的刻漏水声嘀嗒，越往后光阴似乎走得越慢，“等”字最熬人，钝刀子割肉一样不给人个痛快，就这么虚虚吊着，时间越久心里的恐惧越盛。

&esp;&esp;凌祺然面色渐渐惨淡下来，他一遍遍回忆着昨日宣平街上的场景，脚趾蜷缩颤抖，脊背上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汗，频频转头朝门口的方向望去。

&esp;&esp;他们辰正进宫，这时候已经巳时了，眼看茶都换了三岔，后头的内侍进来就行礼，换完茶即走，同样不留下只言片语。

&esp;&esp;饶是沉稳如沈英柏，心头也有些发慌了。

&esp;&esp;等宫御书房听侍读学士讲了会经，正打算起驾过来，谁知镇国公顾翰、颖国公苏阙并其他几位将军突然递名求见，其中镇国公顾翰正是凌烨的外祖父，凌烨当然不愿让他多等，即刻命宣。

&esp;&esp;等谈完军务就到了这个时辰，内侍早先得过他命令，当然不敢和两个人说，时间久了，两人难免惶惶不安，原本坐着的，也成跪着了。

&esp;&esp;不过凌烨没打算解释，只平声道：“赐座。”

&esp;&esp;内侍重新呈了新茶，两个人谢恩告罪后落座，脸色都有些发白，沈英柏是身体不好，跪得久了有些不适，凌祺然就完全是吓得了。此刻他坐得离皇帝更近，头深深低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连为昨日之事请罪的话也忘了说。

&esp;&esp;凌烨扫了他一眼，朝祝庚吩咐道：“给文信侯世子换盏参茶来。”

&esp;&esp;话里没提慎郡王。

&esp;&esp;沈英柏借着谢恩的动作，碰了碰凌祺然的胳膊，后者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着皇帝，怯怯地道：“皇兄，昨日……”

&esp;&esp;然而皇帝却像是听也没听见似的，目光从他身上一掠而过，直接开口截断他的话，朝沈英柏道：“沈太傅近来可还好？”

&esp;&esp;这下沈英柏也帮不了郡王了，连忙回道：“臣代祖父谢过陛下挂怀，祖父一切都好。”

&esp;&esp;“嗯。”凌烨点点头，又和颜悦色地和沈英柏随意说了些话，期间凌祺然就低着头，木木地坐着，明明他这两年也一直在堰鹤沈府，天天和沈老爷子一块吃饭遛弯，但皇帝和沈英柏说了那么多句，时不时地还会停顿一二，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他愣是不知道跟上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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