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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上帝曾借用了各种途径,使人变得孤独,好让我们可以从容地走向自己。”这是出自《德米安》,由赫尔曼黑塞创作的一句话。林此霄静静的待在一旁。当周围人再次散开,柏树林恢复着先前的宁静。而此时的陶斯言也轻松地哼着曲调,好像先前那受到威胁的并非是她,而是其他人。不得不说,一个人所呈现出来的状态实在是太多变了,每个人所接触到的都或许是不同……林此霄跟在了陶斯言的身后。犹豫片刻,才终于开口询问:“你难道就不担心他只是在刻意伪装吗?万一等到下一次他又会毫不客气地张开獠牙来伤害你呢?”或许是两个人所处的境况格外的相似,林此霄几乎能够想象得到这个人在深夜时,所表现出来的那一种惆怅与怨恨。深刻地怨恨这个世界,怨恨着身边的所有人——为何这个世界就不能够善待着他们。负面的情绪并非是不可以提起的,就像是现在,林此霄并不愿意继续伪装,他想自己是可以跟陶斯言去谈论这些问题的。即便两个人几乎是站在了两个对立面,可他觉得对面应该是能够理解自己的为难以及那些不安与谨慎。那小心打量的目光没有让陶斯言觉得胆怯,她依旧以一种十分平衡的姿态迎接着。“他愿意接受也好不愿意接受也好,都是他自己的生活态度,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更何况有些人之所以会走上不归之路,并非自己的主观意愿,我们所能够做的仅仅是拉他一把,而不是再刻意增加压力。”说实在话,陶斯言也并不觉得自己先前的举止行为一定都是正确的,很多时候,她觉得太过有钱也成为了一种过错。她这个有钱人的身份,很多时候早已被人抗拒在外,不得不说,这些人哪里还会真心实意的去接受她的建议,更多的是渴望从陶斯言的身上获取更多的利益吧!即便是好处,也是与人交善的一个手段而已。陶斯言的眼眸当中闪过了无数个想法,她最终还是绽开了灿烂的笑容,然后轻轻拍打着林此霄的手臂说道:“走吧,前面还有不少路在等着我们呢。”林此霄觉得心跳逐渐加快,好像受到了什么感触似的。他犹豫了几秒,脸微微红地说道:“我和贺奚都曾是你的研究课题之一,那现在呢……”聪明人之间的谈话总是简单的,在与陶斯言接触的点点滴滴当中,林此霄早已明白她之所以会做出一些举动,都是为了让人受到更多的感触。而贺奚似乎就是站在镜子对面的他,两个人拥有着十分相似的人生经历,可是面对世界,却有着不同的态度。那个人身上流淌着永不服输的血液,而自己却时常在面对的事件当中呈现出退缩。他们好像一样,好像又有些不太一样。陶斯言并没有着急回应这番问话,而是笑意盈盈看着林此霄。那双手轻柔地伸向了他的手腕,然后抬起,用指尖搭在了腕上,慢慢感受着那跳动的脉搏,同时指腹也触碰到了曾经凹凸的地方。隐藏着许多秘密,且并不愿意暴露在人前的林此霄脑海里一瞬间有过退缩,他想要挣脱开来。可陶斯言似乎并不愿意就这样放弃,直接固执地牵着他的手腕,两个人的眼神也在交汇,好似在博弈。最后还是林此霄选择了退让,他十分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呼出了一口气,耳旁能够听到一些鸟的鸣叫,鼻子里有着悠悠的泥土的土腥气以及松柏的那一种独特的寒意。在这样的环境当中,静静的与身旁地人待在原地,那一刻钟里,林此霄觉得整个人和精神都受到了净化。他想如果能够继续待在这里就好了。这样在这空间里就只剩下了他,还有陶斯言两个人。只可惜,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坚持太长时间,忽然不远处的草丛旁突然窜出一条人影,然后迫不及待的喊道:“喂,你们两个人赶紧的,待会掉队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向来有些大大咧咧的钟雨仙,自然没有感受到两个人那短暂的心动,此时还觉得莫名其妙的挠了挠脑门,然后吐槽起来。“你们看,天上的云彩可是有些压抑的很,我想过不了多久就得又下一阵雨了吧,咱们可得赶紧回去把院子里的那些东西都收起来,要不然贺奚肯定会心疼的……”这位贺道长一心疼,那安雯肯定也会更加难受,那时恐怕整个气氛都会逐渐压抑起来,饭肯定也吃不香了。钟雨仙一边揉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一边小声的吐槽,同时偶尔会回头看一看身后的两个人。事实上如同钟雨仙所猜测的那样。傍晚时,天空就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落在屋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宛如多年以前陶斯言在舞会时所听到的乐曲一般。她想起了多年前,和同学一起穿着各式的舞裙,然后优雅地起舞,那个时候,陶斯言也未曾想过自己会漂洋过海来到了家乡的山林与海洋。,!同时见识过许多个自然风光之后,陶斯言也逐渐明白,其实各个地方的风景都是有限的,无限的魅力则是来源于生活在那的当地人,而人类才是她研究的最终课题。四周无人时,陶斯言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画册,然后取出一只褐色钢笔。随着沙沙的响声,白净的纸张上,逐渐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两旁是无边无际的松柏,而那个人的手腕处还流淌着一些鲜红的丝线,好似人的血液静静浮动。作画时的形象总是有些抽象,而并非是完全地复刻了现实,而这也恰好呈现出了陶斯言内心最为真诚的想法。抬眼看向窗外,陶斯言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然后又再次用指尖滑动着玻璃窗。外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大概是为了方便人行走,免得会摔跤,贺奚还特意的在门口的走廊里铺上了几层垫子。最开始到达这个木屋时,它是显得有些古老破旧,缺少了一些人情味。当人逐渐涌进来时,整栋建筑物好像也呼吸得更为频繁,从那苍老的模样,一下子年轻许多。陶斯言觉得有些东西当真是富有灵性的,那些遗落在故居当中的物件很长一段时间不接触就会失去了光彩,可常常佩戴或者经常使用的话反而会保持活力。在这三年里待的时间长了,总是会让人下意识的想起了自己的故乡,不仅是陶斯言这样想,连林此霄和钟雨仙都有了这样的期待。梦境当中,那艘小帆船浮浮沉沉始终不得安宁,永远在期待着什么时候可以停靠在彼岸。……清晨的一抹阳光叩开了陶斯言的房门,她慵懒地伸展着胳膊,然后站在一处高高的台阶上眺望着远处的云彩。确实,如同之前贺奚曾提到的那样,白鹤总是伴随着云彩飞跃,身形显得格外的高雅。“是时候该离开了。”吃完午饭之后,陶斯言做出了这样的总结。她脸上笑意从未消失,可是眉眼里又永远带着忧愁,熟悉她的人知道这个人心情肯定也是忐忑不安的。对于未来的那些困难从未有过胆怯,可是往往未知也意味着挑战,也要为此耗费大量的精力,一遍遍地去认识那些人,又一遍遍地分离开来,这是让陶斯言觉得十分无奈的事。“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们会再相见的。”安雯笑着回应,她的身旁还站着已经稍微修养了一段时间的贺奚,他的脸色不再像先前那般苍白,身体也硬朗了许多。两个人一同站在了山路旁,然后挥了挥手。与好友道别着实有些悲伤难过,可钟雨仙悲痛太过,整个人的眼眶都红透了,她扑倒在赵欣然旁边呜呜大哭了起来。“以后咱们把海澄小镇改造好了,就把她们接过来,让她们也看看咱们的大海,我想安雯肯定会高兴的!”说话的这片刻功夫里,众人好似又闻到了属于海洋的那种独特的海鲜味以及闷热的感觉。故乡就是这样,当停留在她的怀抱里的时候,总会觉得有些烦躁厌恶,可当远离了她时,又会觉得莫名的惆怅……:()送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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