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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谢安才想起他来得晚，前面的一众宾客她都敬了酒水，只是还没来得及向他敬一杯平安酒。

&esp;&esp;谢安柔和笑了下，重新给掌中空了的酒盏斟满了清亮的酒水。

&esp;&esp;暖堂里却忽然传出一声尖叫。

&esp;&esp;琉璃盏破碎在瓷瓦铺就而成的地面上的声音分外明显，又偏偏是暖堂中心传过来的，谢安即便是站在远处，也听得清楚。

&esp;&esp;谢安把手中的酒盏搁置在一旁，挑开珠帘去看。

&esp;&esp;谢瑜面色有些泛白地立在暖堂中央，低头牵着裙摆。

&esp;&esp;裙摆上的纱丝被踩断了，还留下了两个印记。

&esp;&esp;琉璃盏碎了一地，碎片一直绵延到发上扎着红头绳，手里还捏着一小块还没来得及吃掉的梅花酥的沈家小女儿脚边。

&esp;&esp;沈家小女儿仰头愣愣看着谢瑜，呜咽唤了声：“谢姐姐……”

&esp;&esp;“你做什么？”谢瑜牵过曳地的裙摆，紧紧攥在手心里，打断道。

&esp;&esp;沈家的小女儿不敢说话，周围一遭的人又纷纷看过来，她手上还有被琉璃碎片扎出来的伤口，她又吓又疼的，泪水憋不住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手里那块梅花酥也被捏得粉碎。

&esp;&esp;“这是怎么了？”谢安轻声问身旁的丫鬟。

&esp;&esp;丫鬟忙答道：“沈家姑娘闹着要出暖堂，跑得快，沈家姑娘的奶娘跟不上，谢二姑娘也没看见，又加上二姑娘今晚穿的裙子长，沈姑娘踩到了二姑娘的裙子，这才……”

&esp;&esp;暖堂里，沈家小女儿的奶娘才急冲冲地迈着步子追了上来，连声道：“小主子晚上茶水喝多了急着要出去，这才闹到了二姑娘这里，给二姑娘赔罪了。”

&esp;&esp;谢瑜却站在原地不说话。

&esp;&esp;沈家的女儿方才迎面撞过来，她又恰巧腹痛，被这么一撞更是严重。今夜似乎事事都不顺心，她心里又乱糟糟的，刚刚才忍不住吼了一句。

&esp;&esp;奶娘生怕惹到了谢府的二姑娘，又是请罪。

&esp;&esp;谢瑜忽然提起裙摆，一言不发地便转身走出了暖堂。

&esp;&esp;“阿瑜！”帘后王氏忍不住，担心会发生些什么事，连外衣也没披上，便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esp;&esp;暖堂内只有沈家小女儿看着谢瑜转身走的方向，努力抿着嘴不让眼泪掉下来，小脸却已经被吓得苍白没什么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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