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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2页）

&esp;&esp;“我为臣愿死国，为妻，却不敢有这样的夫婿，对你太苛刻、也太艰难了。”

&esp;&esp;“而我年少时要的良人……愿生年有尽时，卿与山河两不负。”

&esp;&esp;……

&esp;&esp;今夜雪停风息，帝江的水怒涛汹涌，沙石滩头，水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刷着地面。

&esp;&esp;封琰牵着马，独自走在霞州的沙岸边。

&esp;&esp;手里半壶冷酒，寥落得不像个君主，倒像个失意人。

&esp;&esp;江上波涛起伏，远处重山雾绕……那是他有生之年要大军压境的地方，登上了岸，他朱瑶兮

&esp;&esp;此时正值深冬，大魏早已飘起了雪花，便是在气候温暖的霞州，江水也冷得刺骨。

&esp;&esp;而眼前的红衣女子，坐在岩石上，双足浸在水中，像是无所觉一般。

&esp;&esp;深夜，江边，红衣女。

&esp;&esp;封琰听他哥说过，那种遇上人渣投江冤死的女人，如果穿着红衣，那就是厉鬼。

&esp;&esp;他怕不是遇上了鬼。

&esp;&esp;封琰掂着手里沉甸甸的所谓“烈刀子”，现在急需一个青天大老爷在身边驱驱邪。

&esp;&esp;……不得行，堂堂一丈夫，叫一厉鬼吓得回去躲老婆被窝，算什么好汉。

&esp;&esp;红衣女子见封琰看了他之后，微微后仰，略显僵硬，眉梢眼底流转的笑意越发浓厚：“公子看着我作甚。”

&esp;&esp;封琰沉默了，斟酌言语，道：“半夜三更的，你在这里等谁吗？”

&esp;&esp;“等我夫婿啊。”红衣女子眉眼弯弯地笑道。

&esp;&esp;那就是了。

&esp;&esp;封琰钻研“如何让青天大老爷为我动心的一百个动人故事”时就学到过这一节。

&esp;&esp;“别等了，另找一个吧。”他忠告道。

&esp;&esp;“那可不行，我自幼便立志，只有天下之主堪与我相配。”红衣女子说这话时，眼底颇有些桀骜的神色。

&esp;&esp;帝江畔淹死的历朝贵族数不胜数，封琰一时也想不到这女鬼说的是哪朝的天下之主，道：“……那你夫婿算天下之主？”

&esp;&esp;红衣女子饮下一口烈酒，站起来时，肩上的红纱飘飞若红鲤一般，她微微抬起下巴，道：

&esp;&esp;“现在还不算，有了我之后，天下唾手可得。”

&esp;&esp;可以，很狂。

&esp;&esp;几只老寒鸦在远处嘎嘎乱叫，封琰估算着时间，约见天色即将破晓，道：“在我家乡，有这么一个说法，只要面朝日出的方向捂住眼睛，默念生辰八字加起来的数，刚好念完时睁开眼见红日初升，心愿便能得成，你要不要试一试？”

&esp;&esp;红衣女子道：“你会陪着我一起吗？”

&esp;&esp;封琰一脸深沉地点点头。

&esp;&esp;红衣女子缓缓摘下面上的珠帘，潇洒地投入江水里，随后背对封琰，面朝东方，遮住双眼：“上苍共见，我若心愿得遂，天命在我。一、二……”

&esp;&esp;三十六个数数满，红衣女子睁开双眼，只见东方一轮红日跃入眼帘。

&esp;&esp;她骄傲地挑起唇角，道：“我便晓得我会胜，你不好奇刚才我许了什么愿吗？”

&esp;&esp;无人应答。

&esp;&esp;红衣女子回过头。

&esp;&esp;只见身后的江滩，空无一人，连她的白马也跑了。

&esp;&esp;……

&esp;&esp;夏洛荻彻夜未休，直到天亮前后，才合上眼睛小睡了一阵，醒来时便听见窗外有护卫们在啧啧称赞。

&esp;&esp;只言片语隔着墙传入屋内。

&esp;&esp;“陛下昨夜归来带了个，嘘……小声些，别叫外人听到了。”

&esp;&esp;“我可见到了，真漂亮，没见过那般漂亮的……”

&esp;&esp;“和陛下的……可真是天生一对，陛下也移不开眼，摸了好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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