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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晓言完全茫然了。
&esp;&esp;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esp;&esp;在她离开之后,厂房为什么会爆炸,厂房那里为什么会有毒品和尸体。
&esp;&esp;张小优为什么选在那里,总不能是她自己点的那把火吧。
&esp;&esp;李晓言觉得自己必须要找张莲当面问问,如果有谁知道点内情,恐怕就只有张莲了。
&esp;&esp;李晓言让小铮和吴贵芬先坐火车去外地,她还是躲在高凡家里,过了两天,她让高凡给张莲打电话,电话被接通了,传来张莲疲惫的声音。
&esp;&esp;张莲听见李晓言说话,倒也没有太惊讶,她约李晓言出来,地点是一个郊外的工读学校。
&esp;&esp;李晓言不知道警察在寻找自己,但她防着赵老三的手下找她麻烦,所以还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确定周围没有可疑人后,才骑着摩托车去找张莲。
&esp;&esp;寒风料峭,空气中弥散着薄霜,越往郊外走,霜气越浓,李晓言在约定地点转了三圈,才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张莲隐约的身体。
&esp;&esp;李晓言停下摩托车,走过去,张莲用围巾裹着头,她没有化妆,素面朝天,再也没有任何伪装来遮掩她从内散发的疲惫,好像一夜间老了几岁。
&esp;&esp;李晓言喉咙一紧,突然之间好像得了失语症,不知道该说什么。
&esp;&esp;张莲看着她,眼神平静,又有些淡薄。
&esp;&esp;“警察在找你,你知道吗?”
&esp;&esp;李晓言愣住了,卡顿的摇摇头。
&esp;&esp;“这事从头到尾都和你没多大关系,你就主动去警察局澄清吧,把事实说出来。”
&esp;&esp;李晓言低了低头,问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esp;&esp;张莲眨了下眼睛,苦笑一声:“你没必要知道,从头到尾你都是局外人,也没做错任何事,真相这种东西,大概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
&esp;&esp;李晓言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也想给张莲点上,张莲却摆摆手,指了指后面的学校围墙。
&esp;&esp;“这是学校外面,还是要注意点形象。”她微微一笑,笑出了几分明媚清澈。
&esp;&esp;李晓言听了这话,也把自己的烟掐灭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张莲会来这里,但她又不是爱打听别人私事的性格,所以顿时陷入了沉默。
&esp;&esp;过了片刻,李晓言才问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把我安排进你的计划里了,从你见我第一面开始?”
&esp;&esp;张莲眼神温柔,望着雾气缭绕的远方,摇头说道:“不是,一开始拿你当妹妹,后来也是……如果说从什么时候,大概是从赵老三第一次见到你吧,我看出了他的心思。”
&esp;&esp;李晓言:“不是,张小优也是你的人吧,厂房里的那把火是张小优点燃的吧,既然都有她了,还要我做什么?”
&esp;&esp;张莲笑笑:“小优啊,一开始她确实是我的人,可惜后来不是了,她真的爱上了赵老三,就不肯再为我多做事了。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一个可以威胁她,刺激她的人,小优是个疯子,经不住刺激,她哪怕和赵老三玉石俱焚,也不会让他怀里抱着别人。”
&esp;&esp;李晓言听了这话,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寒颤,以前听那些街头故事,大佬的垮台往往都是被情妇出卖的,而情妇出卖的源头大多来自于争宠和嫉妒。
&esp;&esp;李晓言在她自己浑然不觉之间,居然充当了一回这样的角色。
&esp;&esp;“赵老三和张小优都被抓了?”李晓言实在压抑不住心里的寒意,还是点燃了烟头,猛吸了一大口。
&esp;&esp;“没有,三哥不愧是江湖里拼杀出来的,他没有去调查原因,直接带着张小优逃跑了,警察还在搜捕当中。”
&esp;&esp;张莲说这话的语气,感觉好像一个时代就这么过去了,那些好的不好的,激烈的痛苦的快乐的,都随着这最后这场戏的落幕而彻底消散于霏微晨雾,永远成为了故去的传说。
&esp;&esp;“你们不可能放赵老三远走高飞吧,兜了这么大一圈,难道只是为了把人逼走?”李晓言心中的困惑还是萦绕不散,如果自己存在的目的是为了刺激小优,那最后送赵老三下黄泉的那个人一定是张小优,如今两人都跑了……
&esp;&esp;还有,张莲背后的人难道和赵老三没有往来记录?他不怕赵老三想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把他拖下水?如果张小优临到最后还是选择了他的相好,把张莲和吴光乾都供出来呢?
&esp;&esp;李晓言觉得这个计划千疮百孔,完全就像在赌博,可是江湖上出生入死,刀尖舔血的人哪个不是在赌博,赌赢了坐拥天下,赌输了坠入深渊,什么时候又有过一条确定好走的康庄大道。
&esp;&esp;工读学校刺耳的铃声响起来了,学生陆陆续续从教学楼冲到操场上,张莲走到铁门外看着里面,李晓言跟在她身后,也不明所以的看里面,直到她的目光随着张莲定在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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