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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第3页）

&esp;&esp;“洒在了崖边，阿娘说，有风的地方，才能飞的远，才能……伴君行千里。”

&esp;&esp;暖阁内只剩下香炉缥缈时上升的白烟婀娜飞舞，圣人的呼吸声渐渐沉重，像是在努力抑制着什么。

&esp;&esp;圣人发出一道古怪的音，他伸手捂住脸。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esp;&esp;“好一个伴君行千里，终是我负了她。”

&esp;&esp;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esp;&esp;苏细的神色却很是冷静，她看着圣人，带着陌生的同情，也带着属于自己的谅解和释然。

&esp;&esp;“阿娘向来就是那样的女子，不为钱，不为权，不为势，只为人。”

&esp;&esp;可是，终究所托非人。

&esp;&esp;不，对于阿娘来说，是算有缘无分吧。

&esp;&esp;圣人仰头闭眼，一颗浑浊的泪珠顺着面颊滑落。他颤抖着唇，极吃力道：“你，先去吧。”

&esp;&esp;苏细抱着琵琶起身，静站半刻，然后转身出去了。

&esp;&esp;和玉候在外头，看到苏细出来，赶紧迎上，“娘子。”

&esp;&esp;“时辰不早，我该出宫了。”苏细道。

&esp;&esp;和玉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话，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引着苏细出了宫。

&esp;&esp;乾清宫外候着一顶软轿。

&esp;&esp;苏细上轿前，和玉终于是开了口，“陛下这几日身子不大好，今日是想念娘子了，才着急忙慌的让奴才请了娘子来。”

&esp;&esp;“我知道。”苏细抱着琵琶，指尖轻抠。

&esp;&esp;和玉见小娘子一副淡漠之相，叹息一声，“娘子，圣人也是莫可奈何。老奴随了圣人这么多年，看的太多了。身在皇家，谁能独善其身。”

&esp;&esp;“我知道。”苏细又是这句话。

&esp;&esp;她真的知道，所以不怨。

&esp;&esp;时辰已经不早，暖阳西落。和玉踌躇半刻，还是说了一句僭越的话，“娘子不知，陛下自小曾被狗咬过，异常惧狗。”

&esp;&esp;苏细上轿的动作一顿，并未接话，只是矮身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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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外头暖阳渐起，冰花凝窗，积雪不消，顽固不化。

&esp;&esp;听闻圣人近日龙体欠安，连早朝都停了好几日，诸事全由内阁负责。

&esp;&esp;天越来越冷，苏细缩在屋内炕上被褥里的时间加长不少。

&esp;&esp;午时，顾韫章身穿官服，从外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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