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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年全球变暖趋势严重,全国各地都燥热,蝉叫得人都心烦,他偷改了志愿,岑漫摇发现的时候,录取通知书都已经寄到了,她再生气都不能怎么着,也不想再让儿子吃一次高四复读的苦头。
&esp;&esp;家庭气氛不好,沈榆不愿意在家里待着,提着琴盒跑出去,给宁以桥打电话。
&esp;&esp;彼时月黑风高,宁以桥正在家里睡觉。
&esp;&esp;“出来,”沈榆一点不和他客气,“陪我练琴。”
&esp;&esp;“小祖宗……”宁以桥被吵醒,一开口就是抱怨,但想到沈榆被岑漫摇骂得狗血淋头,估计心情也不是很好,生生憋住了。
&esp;&esp;“行,”宁以桥翻身下床找鼓槌,“用不用叫邱风?”
&esp;&esp;沈榆倒是想叫来一起,但他和宁以桥更熟识些,从他刚来首都上初中时就玩在一块儿,邱风是高中认识,和宁以桥同班,沈榆读理科,在他们隔壁。
&esp;&esp;他想,又怕打扰人,不讨好的活不想干,说:“你叫。”
&esp;&esp;排练室早关门,沈榆他们常去的酒吧叫“卧月”,一个电话过去,老板答应得爽快:“你们来练吧,直接用舞台,今天没什么客人。”
&esp;&esp;卧月的门牌匾在晚霞红上刻了字,竖着落下一块,宁以桥和邱风赶到的时候,沈榆背着琴盒站在牌匾前,和老板聊天。
&esp;&esp;“天气预报说有暴雨,”沈榆放下手机往酒吧门里瞧了眼,说,“怪不得没什么人。”
&esp;&esp;宁以桥走过来,想和沈榆勾肩搭背,不料后者护琴心切,他被一掌推开,也不生气,接话道:“红色预警,啥好人啊一定要这个时候把我们叫出来。”
&esp;&esp;转眼瞥到沈榆身后的琴包,宁以桥惊奇道:“不是贝斯?”
&esp;&esp;琵琶琴包独特,琴头与牌面都做几乎同等面积的圆,六相山口处窄,沈榆个子不矮,但有些单薄,背在肩上显得吃力,但表情又不透露半分勉强。
&esp;&esp;“对,”沈榆边往里走边说,“从前就和你们提过用琵琶替贝斯,曲子有一点想法了,今天来试一下。”
&esp;&esp;酒吧面积算得上庞大,沈榆站在台上调音,都快要看不清那桌唯一坐了人的最远的卡座。
&esp;&esp;沈榆说的“试一下”并不是试他谱好的曲子,他从琴包里拿出一叠对折三次的纸,问邱风:“能试着弹一下么?”
&esp;&esp;邱风接过来,看了看,将谱子卡在谱架上,试着弹了一段。
&esp;&esp;只几个音,连成一段曲,这两人和沈榆待久了总知道他,邱风问:“这什么调子?不像你平时写出来的。”
&esp;&esp;沈榆说:“不是我写的,这是现成的。”
&esp;&esp;“越剧《白娘子》的二胡谱子,我稍微改了一点。”
&esp;&esp;越剧的受众群体到了现代化逐渐加速的2019年已然很少,别家正当青春期的孩子一年接触一次戏曲大约也只能在电视台晚会上寥寥瞥一眼,邱风不太听得惯,评价道:“这调子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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