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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即使天已经黑透了，但是有路灯照着，还是能看清楚对街的情形，她们互相推搡了一阵：“哎哎哎，看对面那个。”

&esp;&esp;男孩子虽然蹲着，但身高应该挺高，外套拉链没拉，低着头虽然看不清脸，只觉得这人身形和气质极其出挑。

&esp;&esp;贺朝没想到半夜还能遇到推销的。都这个点了。

&esp;&esp;他抬眼看了面前几个人一眼，“不扫码”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扯着后衣领、相当粗暴地一把拽了起来。

&esp;&esp;“他有对象了。”

&esp;&esp;谢俞脸色不太好，眉眼间全是烦躁，见她们还愣着，又重申了一遍：“他，有对象。”

&esp;&esp;

&esp;&esp;“喝了多少。”

&esp;&esp;“五、六瓶？”

&esp;&esp;“……你挺行啊，”谢俞皱眉，等那帮人走了才松开手，“让你别抽烟，你改喝酒，开拓新思路？”

&esp;&esp;贺朝看着他，没说话。

&esp;&esp;谢俞看到他嘴角那片淤青，正想说“还打架”，贺朝伸手，把他揽进了怀里。

&esp;&esp;“别动，”贺朝额头抵在谢俞颈窝处，低声说，“不抽烟，我就抱一会儿。”

&esp;&esp;街道上空旷又寂寥，酒意被寒风吹得散去大半。小朋友穿了件羽绒服，宽松厚重，抱起来手感挺软，跟他脸上那副不耐烦的表情截然不同。

&esp;&esp;路边两排街灯一直延到天边，就像点点星光，撒碎了、融在这片夜色里。

&esp;&esp;抱了一会儿，贺朝才问：“你怎么来了。”

&esp;&esp;谢俞：“来给我男朋友收尸。”

&esp;&esp;贺朝酒醒，牛皮也吹得利索了：“以你男朋友的酒量，再吹十瓶都没问题。”

&esp;&esp;“……你别找揍。”

&esp;&esp;贺朝贫了几句，没再说话，阖上眼，这时候才真正觉得——过去了。

&esp;&esp;都过去了。

&esp;&esp;算解脱吗？贺朝想了想，觉得也谈不上。

&esp;&esp;但他逐渐开始明白老贺为什么当初不拦着他，就随他去，看他在原地毫无章法地、甚至用了最偏激的方法解决问题。

&esp;&esp;被人拉起来、跟自己站起来是两码事。

&esp;&esp;“回去吗，”夜里气温太低，再站下去指不定第二天得感冒，贺朝松开手说，“这边不好打车，得去前面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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