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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节(第3页)

&esp;&esp;“在合适的时间认识合适的妻子,生儿育女。哪怕逃不开人生的各种苦难和烦恼,却定能在子孙环绕下度过一生。加之他性格洒脱大气,家境优渥且上有出色的父兄,前途必不可限量,富贵荣华定是不缺的。”

&esp;&esp;“所以……”苏却眼帘微垂,又重新抬起看向他,“看见你,让我觉得看见他。你的路,可以更加的平坦和舒适,而不是那样的……曲折和艰难。”

&esp;&esp;“现在……你还要选择这条路吗?”

&esp;&esp;素慎微垂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后抬眼看向苏却,很轻的点头。

&esp;&esp;极轻,却坚定。

&esp;&esp;苏却看着他,内心竟然丝毫不为他的举动,而感到惊讶,只是看着他轻问,“为何。”

&esp;&esp;“人都是会死的,这是逃不开的一环。但……如何死,为何而死,如果能够自己选择,也是一件幸事。”素慎一边思考一边慢慢开口。

&esp;&esp;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但就是因为慢,更让旁人清楚这是他深思后的想法。

&esp;&esp;“你说那人和我很相似,那如果是这样的话……”

&esp;&esp;“生无悔,死无憾,何不快哉?”

&esp;&esp;——————————————————

&esp;&esp;一旁殷暝背手闭眼。听着素慎出口的话,竟想起那个已经成为一门之主的青年。在他问“后悔吗?”时的回答奇异重合。

&esp;&esp;【为何要悔?我之道,随心也。】

&esp;&esp;【不悔。无怨。】

&esp;&esp;而现在,他说。生无悔,死无憾。

&esp;&esp;哪怕这回答过了千年,也从未变过。

&esp;&esp;因为……士为知己者,提剑出燕京。

&esp;&esp;仅此而已。

&esp;&esp;殷暝依旧闭目,微微仰头,半隐在下颚的喉头微微上下滑动。似有情绪需要消化。

&esp;&esp;“……哈。”苏却垂眸半响,轻笑一声后,手一挥,和素慎的脚边各多了一小坛酒。她拎起其中一坛抛给素慎,又在对方手忙脚乱接住时重新拿起另一坛,拍开泥封后,抓着坛口停在素慎面前,静静看他。

&esp;&esp;“敬你的无悔。”

&esp;&esp;素慎听了笑,眼角眉梢间带着少年的张扬明快。他干净利索的拍开泥封,和苏却酒坛相碰,美酒从坛里洒落出来,惹得酒香四溢。两个表面年纪加在一起连三十都没的未成年,就这样豪气的各自饮了数口,才消停。

&esp;&esp;豪爽的代价就是一刻钟都不到,酒坛已经沿着屋檐滚落,摔破在地面。

&esp;&esp;而素慎已直接以大字型睡在了屋顶上。

&esp;&esp;苏却勉强忍着酒意摇晃起身,刚站直差点跌倒时,就被宋枕从后抓住肩膀稳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殷暝也站在一边,难得主动动手给醉倒的素慎设了个小小的结界,避免他不小心滚下屋檐去。

&esp;&esp;“……真没想到。”苏却笑笑摇头,“到最后,被说服的竟然是我。”

&esp;&esp;宋枕明白苏却的无奈和自豪。

&esp;&esp;对素慎不能改变的结局无奈。

&esp;&esp;亦对他的言语自豪。

&esp;&esp;原本是已经做好承受破坏“未来”的反噬,却没想到……也许他们现在做的,反而成就了“未来”。

&esp;&esp;宋枕轻轻拍了拍苏却的肩膀,无声安慰。

&esp;&esp;殷暝从素慎身上收回眼,看向苏却,淡淡安慰,“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哪怕没有现在的这一出,青狐的出现原本就暗藏了玄机。就算没有我们,他也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遇见某个人,造就他的未来。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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