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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第2页）

&esp;&esp;晟京城郊山顶的那个雨夜的一切，言斐都还记忆犹新，尤其是戚景思右手小臂上那几条可怖的抓伤；戚景思话里带着明显恐吓的意味，言斐也是真的吓着了。

&esp;&esp;他紧张地上前两步，不自觉地拽住了戚景思的衣袖，那那我们快走罢

&esp;&esp;岚山有没有狼，戚景思也不知道，他起先只是随便唬人一句，却不想真的把言斐吓着了；目下他扫了一眼言斐小心翼翼攥着自己袖口的手，袖袋里露出早上油纸包的一角，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esp;&esp;可是我饿了，走不动了。他盯着言斐，早上小叔叔是不是给你什么东西来着？

&esp;&esp;是。言斐连忙点头，老老实实从袖袋摸出那个油纸包，是点心，小叔叔说怕你路上饿，一大早上专门上街去买回来的。

&esp;&esp;又是油纸包，还又是点心

&esp;&esp;跟豫麟书院里一模一样。

&esp;&esp;戚景思轻轻叹了口气。

&esp;&esp;你看言斐说着打开油纸包，双手捧着冲戚景思笑，都还新鲜着呢。

&esp;&esp;小叔叔这称呼早上戚景思也听言斐唤过，他一路上总疑心是自己没睡醒听岔了，现在看来

&esp;&esp;这两个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熟！

&esp;&esp;小叔叔说你不爱吃甜的，特意去买了酿肉馅儿的团子见戚景思盯着自己手里一包糯米团子愣愣地出神，言斐一边自顾自地嘀咕着，一面剥开一枚团子外包着的叶子，递到戚景思嘴边，抬头笑着道：尝尝罢？

&esp;&esp;看着言斐又把那对雾蒙蒙的大眼睛笑成弯月，戚景思觉得脸上有点烫。

&esp;&esp;还好他这几个月都在码头上工，又晒黑了一些，他觉得自己若是跟言斐似的细皮嫩肉，肯定得穿帮。

&esp;&esp;他怎么什么都告诉你？他有些气急败坏地一把攥住言斐给自己递吃食那只手的腕子，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的？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又来找过小叔叔了？

&esp;&esp;我我没有被戚景思着说来就来的脾气微微骇住，言斐低着头小声道：我只是猜出了小叔叔他是

&esp;&esp;你知道了？戚景思一把松开言斐，突然觉得身边刮过的山风正吹散他后背的薄汗，整个人都寒津津的，你还知道了什么

&esp;&esp;知不知道他们家的那些腌臜的破事儿。

&esp;&esp;不知道了啊，小叔叔就跟我说了些你小时候的事儿，他说你总是打了别人家的孩子，被家里大人找上门来讨说法言斐答得很诚实，但说着说着看见戚景思慢慢垂下头去

&esp;&esp;像是有些难为情。

&esp;&esp;戚景思平日里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模样，就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面孔，这样的戚景思，言斐还是第一次见

&esp;&esp;好像还挺可爱的。

&esp;&esp;不好意思了？他勾着头偷瞄着戚景思，看着戚景思一脸的别扭，还是

&esp;&esp;你吃醋了！

&esp;&esp;他把剥好的团子重新放回油纸包里，又拽了拽戚景思的袖子，景思

&esp;&esp;戚景思一个激灵抬头，你唤作我什么？

&esp;&esp;景思。言斐肯定地回答，温柔地笑笑，是你说这里不是晟京，没有什么公子。

&esp;&esp;景思。他又再认真地唤了一遍，你是怕小叔叔跟我亲近，以后就不疼你了吗？还是怕我跟他告你的状？

&esp;&esp;我有什么好怕的。戚景思甩开言斐，夺过对方手里的油纸包，气鼓鼓地走到一旁的树干边坐下。

&esp;&esp;他只是怕言斐知道了戚同甫当年的那些龌龊事，就像言斐当初要亲口对戚景思说出自己母亲的身世时也会有犹豫一样。

&esp;&esp;怕言斐跟着走到戚景思身边坐下，怕我今晚回家就告诉小叔叔，你把我扔在了半路上。

&esp;&esp;你有功夫跟我贫嘴戚景思没好气地将手中的油纸包塞回言斐怀里，不如多吃点，下午好走快些。

&esp;&esp;他手里还捏着方才言斐剥开的那个团子，一口咬下去，露出鲜嫩多汁的酿肉馅儿；他偏过头去，把上翘的嘴角藏了起来。

&esp;&esp;接过言斐剥好的一个个糯米团子，两人分食完那一小包点心再上路，看起来和早上也没什么区别。

&esp;&esp;戚景思迈开长腿在前面开路，言斐喘着粗气在后面跟着。

&esp;&esp;戚母的坟茔在岚山的山巅，过了半山腰后被人踩出的羊肠小道也渐渐就没有了；戚景思拎着半截树枝走在前面，看着跟之前一样，就算言斐偶尔嘀咕两句，他也几乎不会回头搭理。

&esp;&esp;只是走过好远言斐才慢慢发现，眼前的路好像比之前还要好走一些。

&esp;&esp;戚景思会踢开脚边的枯枝，折掉头顶的树杈，顺便也踩倒沿路的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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