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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第2页）

&esp;&esp;姜蔻想到之前感官同步，从他的角度望去，她只是一片斑驳、扭曲、高饱和度的色彩，几乎看不出人形，忍不住笑着问道：

&esp;&esp;“你真的能分清我穿的是什么颜色吗？我怎么感觉，我在你的眼里只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色块？”

&esp;&esp;“那是因为我增强了您形象的对比度、饱和度等颜色属性。”a平静地说，“我不仅能看到宏观世界，还能观测到微观世界。所以，为了能第一时间识别您的存在，我对您的形象做了一些微调。如果您对此不满意，我可以将其恢复到原样。”

&esp;&esp;姜蔻：“……啊，原来是这样。”

&esp;&esp;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esp;&esp;以a的响应速度，即使他不调整她的形象，也能第一时间识别出她的存在。

&esp;&esp;可他还是调整了她的颜色属性，说明他想要更加迅速地感应到她。

&esp;&esp;……她可以这样理解吗？

&esp;&esp;姜蔻耳根微热，再度传来酥-麻感。

&esp;&esp;她回到衣帽间，用冷水洗掉脸上的妆容。

&esp;&esp;酒红色的腮红却像黏在了皮肤上一般，怎么也洗不下来。

&esp;&esp;这次，她换上一件旗袍。

&esp;&esp;波纹绸，带着灰调的墨绿色，银质纽扣，开衩处绣了几株舒展写意的兰草。

&esp;&esp;姜蔻的头发太短，盘不起来，干脆不盘了。她用眉笔轻轻勾了一下眉毛的毛流，然后用手指沾口红，涂了一个鲜红色的嘴唇。

&esp;&esp;蓝绿头发、铂金鼻环、红唇、灰调墨绿旗袍。

&esp;&esp;竟显出几分中式朋克之感。

&esp;&esp;她打算以这身打扮，给这场服装赏析课收尾。

&esp;&esp;姜蔻走下楼，微笑着叫a看她。

&esp;&esp;a放下书，转头。

&esp;&esp;“这三套衣服，你更喜欢哪一套？”她故意为难他。

&esp;&esp;a说：“我要撤回十分钟前的话。”

&esp;&esp;“为什么？”

&esp;&esp;a的声音平静而稳定：“除了鲜艳的颜色，您也非常适合低饱和度的颜色。”

&esp;&esp;姜蔻忍俊不禁：“那我以后就穿低饱和度颜色的衣服了。”

&esp;&esp;“好的，”a说，“从今天开始，您的大数据将为您推送适合您的低饱和度色服饰。”

&esp;&esp;——他可以操控她的大数据。

&esp;&esp;这个念头在她的脑中停留了一秒钟。

&esp;&esp;姜蔻没当回事，只想逗他：“我穿低饱和度色的衣服，你不怕看不到我吗？”

&esp;&esp;“不会。”a说，“我的视觉系统可以感知极其微小的颜色变化。虽然识别速度会相对变慢，但仅是几飞秒的差别。不会影响我准确识别您的形象。在我的程序中，识别您一直是最高优先级。”

&esp;&esp;所以，他把她的形象调整成高饱和度的颜色，只是为了更快地看到她……即使只快了千万亿分之几秒？

&esp;&esp;虽然他没有感情，姜蔻却觉得，他的行为比很多有感情的人类还要浪漫。

&esp;&esp;究竟是他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感情，还是她的眼睛欺骗了她，制造出了一种他有感情的幻觉？

&esp;&esp;那天以后，姜蔻跟a的相处更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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