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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esp;&esp;“我们在调查中发现，并不是所有‘玖号公馆’的员工都住在这里。”齐桓道，“‘玖号公馆’一般两天一休，工作时间从前一天晚上六点到

&esp;&esp;进入房间后，那种令人作呕的臭气比之前还要强烈上几倍。楚白弯下腰，用力地掐住喉咙，死死克制住自己呕吐的欲望。

&esp;&esp;他太熟悉这种味道了。

&esp;&esp;记忆中，昏暗的房间，歪斜在沙发上面无血色的女人，浮肿的皮肤上紫红色的尸斑，以及挥之不去的、腐烂的味道。

&esp;&esp;死亡的味道。

&esp;&esp;邢司南同样不好受，他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收紧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esp;&esp;直到几分钟后，那种令人头昏脑涨的臭气才减轻了一点。房间里没有灯，也没有窗，邢司南皱着眉打开手电筒，灯光所及之处，皆是一排排的铁板床，每张床上都匍匐着一个人形状的物体。

&esp;&esp;楚白呼吸一窒，一个荒谬可怖至极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那是一个个女人。

&esp;&esp;曾经被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孩们，如今蜷缩在不足两平米的狭小空间内。

&esp;&esp;她们一动不动地躺在一排排铁板床上，像是货架上待价而沽的商品，又像是流水线上待宰的羔羊。

&esp;&esp;手电筒灯光扫过床下的空地，那里摆放着十几个空碗，有几个碗底还留着食物残渣，一个碗里小半碗浑浊的水。另一侧摆着一个用于排泄的恭桶，正在发出让人难以忽视的恶臭气息。

&esp;&esp;眼前的场景，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esp;&esp;他把她们圈养在这里，像对待畜生一样对待她们，在她们的尸骨上造起高楼。高楼之上觥筹交错夜夜笙歌，他们听不见、看不见高楼之下的血与泪。

&esp;&esp;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esp;&esp;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突破了他的想象，更突破了人性的底线。楚白一阵恶寒，难以遏制的怒火从心头起，烈火燎原，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esp;&esp;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着往里走，手电筒的光在铁板床之间来回横扫。一些床空了，但大部分床上都躺着一个女人，一个精神恍惚、面容枯槁的女人。

&esp;&esp;两层楼，加起来不到百平方米的空间里，挤着八十七名女性。

&esp;&esp;她们中的大部分都很年轻，处在最美好的年纪，本应沐浴在阳光下，穿着碎花裙走在大街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木然地躺在这没有光的房间里，像苟活在阴沟里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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