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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祁陆阳坐在病房外间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没接曾敏递过来的水：“费用已经预缴了，不够去找吴峥。”

&esp;&esp;“抽血化验只是为了走形式给人看，我没误会什么，你也别多想。”

&esp;&esp;对方嗯了一声。

&esp;&esp;祁陆阳又说：“事情还是按我之前交代的办，16床你也留意下。对了，那个姓葛的护士你看准了吧？”

&esp;&esp;“葛薇？她家里条件一般，但心气儿很高，好攀比，虚荣心强。貌似……也对急诊科的石医生有那么点意思。”

&esp;&esp;听到这个“也”字，祁陆阳面有薄怒，自言自语：“一个两个都他妈是什么眼神。”

&esp;&esp;瞬间读懂他话里的情绪，曾敏苦笑了一下，继续：“葛护士和陆晚似乎有过节，两个人基本不怎么说话。”

&esp;&esp;“知道了。”祁陆阳打断她，“你以后少在陆晚面前说些有的没的。这些事和她没有关系，犯不着惹人不快活。”

&esp;&esp;最后这句嘱咐他讲得轻飘飘的，重音也没落在上面，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但曾敏却感觉到了强烈的警告意味。

&esp;&esp;倒是一如既往地护着那个她，旁人动不得碰不得，甚至说都说不得。

&esp;&esp;这一回，曾敏答得慢了些，半天才挤出个好字来。

&esp;&esp;葛薇敲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沙发上的年轻男人打扮矜贵，连鬓角都修得锐利有型，眉眼间散漫倨傲，还有一种久经花丛才有的漫不经心。他只是安静待在那里，就能让人心悸。

&esp;&esp;而坐在对面的曾敏，垂头弓背，表情尴尬而无措。

&esp;&esp;曾敏母子俩刚刚迁到病房来的时候，护士们就已经八卦了一轮。

&esp;&esp;一个长相身材都算上等的年轻女人，自己打扮得很低调，唯独给孩子的药都点名用最好最贵的，似乎完全不在乎钱。可孩子的父亲……没人见过。

&esp;&esp;有人大着胆子问，她只说，医药费是“朋友”赞助的，对方姓祁，生意人，不在本地。

&esp;&esp;这群小护士很自然地断定曾敏是这祁姓土豪养的情儿，要不是生了个病孩，只怕早就登堂入室、取而代之了。

&esp;&esp;当下，祁陆阳与曾敏之间这种完全不平等的压抑气氛，莫名地让葛薇心跳快了几分。尤其当她注意到男人流连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不太寻常时，自得，虚荣，向往，一齐涌上……她脊背像过电似的一麻。

&esp;&esp;祁陆阳的目光在葛薇脸上来来回回逡巡三四遍，当下也不得不承认：真人居然比照片还要像。像到让他在一瞬间出现错觉，以为那个女人又年轻了回来。

&esp;&esp;这样一看，葛薇也许比自己料想中还要有用处。

&esp;&esp;等把葛薇都盯得不自在了，祁陆阳突然起身，没像她期待的那样上前搭话要联系方式，反倒是看向曾敏：“我抽根烟，你们先忙。”

&esp;&esp;病房门关上，葛薇一边操作一边状似无意地问起：“他就是‘祁先生’？”

&esp;&esp;“嗯。”曾敏摸着孩子的头发，“他一直在帝都做生意，很忙。之前没来过。”

&esp;&esp;“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吧？”葛薇本来准备问结婚多久、恋爱多久，想想又觉得不合适。

&esp;&esp;曾敏倒是有问必答：“也没有，几个月而已。后来就分开了，最近才联系上。”她说的是实话。当年两人确实只在一起短短半年。

&esp;&esp;葛薇吃惊：才在一起几个月就这么大方？先不说这孩子也就半年好活，如果后期坚持要换肾拼一把，可就不是几万几十万的事了……

&esp;&esp;见惯了太多开着好车、却把重病未愈的孩子抱回家等死的父母，葛薇一时有些感慨，又有些艳羡和向往。

&esp;&esp;像是突然想起来，曾敏又对她说：“也巧了，他好像是你同事的叔叔。”

&esp;&esp;“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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