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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第2页）

&esp;&esp;从前并不觉得这里有多好，刚住进来那阵，总是情不自禁和南城的住处比较，短暂离开过，才知道自己最喜欢住的地方原来是这里。

&esp;&esp;她站在门口张望，门铃敲了好几遍，迟迟没有人开门。四处走一圈，门窗紧闭，灯光全灭，像恐怖故事里被诅咒的城堡，周围鸟语花香热闹非凡，唯独它孤独百年。

&esp;&esp;岁岁等不及，尝试着输入密码。

&esp;&esp;他们的分别并不愉悦，离开这么久，或许资临早就更换密码。

&esp;&esp;正这样想着，忽地叮地一声，门开了。

&esp;&esp;门里没有人，放眼望去，漆黑一片，似乎久未住人。

&esp;&esp;满腔欢喜顿时消失。她赶着回来见他，却从未想过，他是否还等在原地。

&esp;&esp;岁岁缓缓蹲下身，在黑暗中将自己抱成一团，上嘴唇磕下嘴唇，吐出两个字：“资临。”尾调带着委屈，像是撒娇又像是呼唤。

&esp;&esp;不会有人应她。

&esp;&esp;他走了，搬到别的地方去住了。

&esp;&esp;岁岁想着想着，鼻头一酸，埋进膝盖间，迷茫又沮丧。

&esp;&esp;忽然空气里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像是谁从睡梦中醒来：“谁在那里？”

&esp;&esp;岁岁猛地抬起脑袋。

&esp;&esp;是资临的声音，她不会听错，就是他。

&esp;&esp;“是……是我。”

&esp;&esp;资临僵住。

&esp;&esp;长达一分钟的屏息以待后，他终于小心翼翼问出声，“是岁岁吗？”

&esp;&esp;她的声音软绵绵：“嗯，是岁岁。”

&esp;&esp;他明知故问：“哪个岁岁？”

&esp;&esp;她答：“资临的岁岁。”

&esp;&esp;对面的人不再有回应。

&esp;&esp;岁岁觉得奇怪，一步步摸黑走过去，到面前，依稀看清他的影子。

&esp;&esp;月光下，男人穿着睡袍，低着脑袋，双手握成拳头垂在身体两侧，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整个人惶恐不安。

&esp;&esp;她伸出手，他却往后面退。

&esp;&esp;“资临？”

&esp;&esp;资临站着不动。

&esp;&esp;他牢牢盯紧她，脑海中浮现沈树白的叮嘱。

&esp;&esp;——“要走出这座堡垒，才能从幻象中解脱。”

&esp;&esp;从南城回来后，资临又开始做噩梦。

&esp;&esp;梦里没有岁岁，只有他的母亲。

&esp;&esp;母亲拿着血淋淋的刀对他笑：“她也不要你了，你永远都得不到爱。”

&esp;&esp;他在连家别墅等了一夜，眼睛瞪出泪来，渴求她会和他一起回北城。可是她没有。

&esp;&esp;他怪她吗？当然。怎能不怪，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该怎么过。人一旦见过光明，就再难以重回暗黑生活。她是他的光，他只能在她身上取暖。

&esp;&esp;他打发所有的佣人，一个人待在堡垒里过活。他变得不对劲，他自己知道，生病的人，无需他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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