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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波特卡斯·d·露玖吗?我是罗杰的朋友。”卡普看着坐在床上十分虚弱的女人说道,这和他在照片上看到的露玖几乎是两个人,这已经不能用瘦来形容了,皮包骨头在她面前都堪称健壮。
“你是,卡普中将?”露玖的眼睛已经有些浑浊了,但她还是尽力看清了来人是谁,当看清确实是卡普的时候,露玖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孩子叫什么名字?”卡普走上前问道,他没有说什么将两人都接走的话,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露玖已经油尽灯枯,救不回来了,靠毅力将婴儿强行留在体内超过二十个月,这种几乎不可能办到的事硬生生让露玖办成了,但是二十个月的时间供给孩子的消耗,再加上为了躲避追捕不断的转移地方,已经彻底耗干了露玖最后一丝体力。
“艾斯,是个男孩呢,当时我和罗杰商量,如果是女孩就叫安,是男孩就叫艾斯,哥尔·d·艾斯,这个孩子的名字。”露玖伸出胳膊,轻轻的抚摸着身旁婴儿,这孩子没有哭闹,而是躺在那里,均匀的呼吸着,很显然是睡着了。
“我会给他改个名字,世界政府的人是不会允许哥尔·d的出现的。”卡普抱起孩子,没有任何隐瞒的对露玖说道。
“我能猜到,能否再拜托您一件事?”露玖费力的点了点头问道。
“说吧,只要别太过分。”卡普看似随意的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告诉这个孩子他的身世,至少在他成年之前,不要。”露玖说到最后的时候,明显已经没有力气了,她的声音已经堪称呻吟,如果不是卡普的实力让其的五感远超常人,根本就听不清露玖在说什么。
“好,我答应你。”卡普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但是这是一名母亲最后的请求,他实在是无法拒绝。
“谢谢,要好好长大啊,艾斯。”露玖最后道了一声谢,转头看向艾斯的动作也变的那么吃力,在为自己的孩子做出最后的祝福后,露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临死前的幻觉吧,露玖竟久违的听到了那熟悉的笑声,与之相随的是一抹红色,那是一件大衣,罗杰临行前穿的那一件,紧接着出现的,是那张笑起来傻乎乎的脸,以及分不清是鼻毛还是胡子的两撮。
“来了啊,露玖,辛苦你了,委屈你了。”罗杰的声音好似带了上了混响,但是不论如何,露玖还是能听出那就是罗杰的声音。
“我来了,罗杰,艾斯出生了哦。”露玖的声音变得有力,也带上了一丝俏皮,这才是露玖真正的声音。
“我知道,真是委屈你了,如果不是我非要弄这一下的话,你其实不用如此辛苦。”罗杰还没说完就被露玖伸出的手指堵住了嘴。
“这是我的选择,大笨蛋,我并不怪你,毕竟你也是为了那个未来不是吗?”露玖笑着说道,她的笑容还是那样的温暖,罗杰就是在这样的笑容中沦陷的。
“好吧,说不过你,不过,你觉得我们的儿子会是那个引领世界的人吗?”罗杰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我不在意艾斯是否会是那个引领世界的人,只要他能健康的长大,幸福的生活下去我就知足了,至于能否引领世界,如果让我说的话,我宁愿他是一个普通人,比起他多有出息,我更希望他能安安稳稳的。”露玖抱着身为母亲最朴素的愿望,她不求儿女大富大贵,只求他能过的幸福快乐。
“我也希望如此,毕竟引领世界的代价是很大的,比起艾斯,我更希望是凯多那个小鬼能成功,至于艾斯,我只能祝福我们的孩子,希望他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也希望他能原谅我这个不靠谱的父亲。”罗杰叹了口气,明明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需要呼吸,但是他还是感觉这时候需要叹气。
“我想艾斯不会怪你的,不过,卡普中将可能会带着艾斯去当海军哦。”露玖笑着说道,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状态,或许这是一场梦吧,但是能看到罗杰实在是太好了,她根本没去纠结这个。
“哈哈哈哈哈,那就去好了,身为我的儿子,就算是海军,我相信他也不会成为世界政府的走狗,而是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罗杰哈哈大笑,他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给艾斯一个相对较好的未来的环境,至于结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成为那种对世界政府言听计从的人。
“希望如此吧。”露玖叹了口气,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四周的场景已经改变,一种如梦似幻的场景笼罩了他们,一双无形的手正托着她向着未止的方向进发,罗杰和露玖依旧在交谈,但是他们离着生者的世界已经越来越远了。
看着失去生机的露玖,卡普有些难受,虽然他见惯了死亡,但是对于这种死亡,他还是无法无视,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而这个在襁褓中的小家伙什么也不懂,依旧睡得香甜,鼻子上的鼻涕泡一涨一缩。
“唉。”卡普叹了口气,看向一边还坐在地上没有起来身的接生护士。
“能麻烦你们帮我拿一下她的行李吗?”卡普说道。
“好,好的。”护士有些慌张的站起身,急急忙忙跑了出去,没一会就拿回来了一个牛皮包放到卡普面前。
卡普接了过来,道了声谢,将包打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婴儿用品,包括小孩的衣服,奶瓶等等,露玖在之前就将这些准备好了,而在包的侧面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角落中,卡普发现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双人合照,可惜被从中间撕开了,上面只有露玖一个人在面对镜头微笑,至于照片上的另一个人,唯一能看到只有从露玖肩膀上环过去的一只胳膊和大手,从袖口上来看,那人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没有扣上的袖口显得有些散乱。
卡普知道那是罗杰,作为多年的对手,卡普十分熟悉罗杰,单单是从那虎口上的老茧就能看得出来。
“收着吧,至少让这孩子有个念想。”卡普将照片揣进怀里,准备等艾斯长大以后再给他,现在他需要把露玖的后事收拾好,和罗杰合葬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些年世界政府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罗杰的血脉,就算杀了那么多人,世界政府依旧不放心,自己不能上杆子的去给世界政府送线索,只能在这座岛上草草掩埋。
好在这座岛的风景还不错,露玖应该会喜欢吧?算了,他一共和露玖没说几句话,别操这个心了,等丧事办完,卡普抱着艾斯登上了自己的舰船。
“这孩子就是这趟来的目的吗?卡普中将。”卡普的副官波加德问道。
“是啊,一个老友的孩子,我领养了,准备当成老夫的孙子,哈哈哈哈哈哈。”卡普大声笑着,只是不知道这笑声中,到底带着多少笑意。
“好了,接下来去东海的风车镇,把这孩子找人照顾。”卡普说道。
“恐怕很难,卡普中将,空元帅亲自下的命令,让我们立刻回到海军本部,据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说。”波加德说道。
“哎!!!怎么这样?老夫可是请了年假的!”卡普目瞪口呆的看着波加德。
“空元帅的命令,其实昨天我们就该出发了,我已经延误一天了,空元帅说了,这次不论如何必须回去,年假的事情可以下次再补。”波加德一摊手,表示这不是自己的过错。
“这这这。”卡普看了看怀了的艾斯,十分头疼。
“下命令吧,卡普中将。”波加德就好像没看到卡普的为难一样,直接说道。
“算了算了,回本部!”卡普认命一般的点了点头,无奈的下达了返航命令,接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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