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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心理防备的卓展几人,被这突生的变故下傻了眼,一时间恛惶无措,冷汗沾背。
卓展愣了几秒种,晃过神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在最前面开路。
段飞一手揽住段越,一手夹起绣儿,紧跟着卓展冲了出去。
壮子也掏出了藏在腰封里的小弹弓,小心断后。
还没冲出第一个廊道口,迎面而来的狱卒便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卓展还是用老办法冰冻地面,先滑到一部分狱卒,继续冲过来的则由后面的硬化了四肢的段飞解决。
壮子依旧是贴墙躲在后面,一面掩护着身后的段越和绣儿,一面悄无声息地用小弹弓攻击从地上不断爬起来的狱卒。
兄弟三人配合默契,势如破竹。
地牢狱卒人数虽多,但无良将,多为乌合之众。那巡视的鵸鵌兽人虽有三头六眼,观察力极强,但武力极差。打斗中三颗笨重的头很容易磕在一起,顷刻间便被打的四散趴地。
众人趁着大部分伤跌倒地的狱卒还没爬起来,快步跑向绣儿说的那个西边的茶案。
段飞飞身跳上茶案,正欲去转动那个机关烛台,不料一口闪着寒光的大刀从侧面直直劈来。
段飞急忙缩手,刀劈到了茶案上。但段飞还是被刀刃擦到了小臂,黑色的缎子迎刃破开,鲜血登时殷红了袖口。段飞侧翻而下,快步向后退着,与众人一道退到茶案后面。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青铜警报声引来了上面巡视的宫城侍卫,而打头挥刀砍伤段飞的,正是金靴侍卫统领滕风。
滕风英眉怒目,凛凛而立,身着金铜轻甲,后披一领青色大绒袍,一脸正气地环顾着众人。
滕风这几日仍在不忠与不义两种罪恶感中徘徊、煎熬,直到刚才,在巡视宫城的时候,仍是如此。
滕风虽然知道卓展他们会在今晚有所行动,以自己的立场最好不要遇上他们。
然而,心怀君国的他还是无法做到视而不见、知而不闻,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地牢附近徘徊。当听到青铜警钟想起的那一刻,便立马带队从地牢的正门冲了进来。
“滕风,别拦我们。”卓展一手撑着茶案边沿,一手掩护着身后的段越和绣儿,郑重说道。
“让我碰见了,我便不能不管。”滕风凛然道,却一眼瞄到了卓展身后的绣儿,心中顿时酸楚万分。
想念和见面毕竟不一样。
自从绣儿前往青城寻锦儿,滕风便再没见过绣儿了。即便后来绣儿被抓,他天天巡视路过这地牢,也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能下到这里探视。
没想到长久分别后的再一次相见,竟是自己在堵拦绣儿的活路,对其刀兵相向。这种感觉对滕风来说,无异于是割肉剜骨、万箭穿心。
滕风深深凝视着衣衫褴褛、瘦骨棱棱的绣儿,痛苦万分。
绣儿轻轻且胆怯的一声“风哥哥”,更是让滕风肝肠寸断、泪如泉涌。
卓展虽能体会滕风目前这种拦也是罪人、不拦也是罪人的两难境地,但此时的他实在无法再体恤滕风的情绪了。趁着滕风盯着绣儿出神的功夫,卓展扶住茶案的那只手已在悄悄发力。
一眨眼的功夫,茶案上便结了厚厚一层冰,一直延伸到对面,将滕风劈进茶案的刀死死冻住。
滕风顿觉掌心一阵寒凉,低头看时心中猛然一惊。
就在滕风俯身拔刀的一瞬,卓展登桌上案,飞步跃到滕风身后兵器架前,一手抽出一把青铜长剑挥向滕风,一手握起一柄三头戟向后掷给段飞。
滕风没料到卓展的行动竟会这么快,眼见长剑挥来,吓的赶忙低头躲闪。躲过一剑的滕风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冰刀吃力地从冰案上拔出,回身猛地砍向卓展。
卓展向后一仰,蹲身弓背,脚下瞬间凝成一条冰道,自己顺着冰道飞速滑回同伴的一边。
滕风大怒,后背登时生出一对宽大的翅膀。只见他一个飞身凌空跃起,挥刀而下,呼喝着手下侍卫冲杀过来。
侍卫营与卓展、段飞、壮子展开了贴身肉搏,一时间,地牢内厮杀声、呼喊声嚎啼不绝。
壮子的虎爪派上很大用场,凭借着能徒手撕扯人肉的蛮力,愣是撕出一条血路。连勇武的滕风见了他,都不得不飞到上方避开。这给卓展他们打开密道入口争取道了不少时间。
这时段飞已转动茶案上半冻的烛台,地上的那扇青石板倏地一分为二,向两侧隆隆洞开,露出了里面铁链悬着的木架篮。
卓展一个原地回旋,一口气劈伤了围攻过来的四五个侍卫,飞步跑向旁边的石墩。卓展回头看了一眼,确保众人都已在木架篮中,便埋头疯狂地摇起石墩上的兽头手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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