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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1页）

&esp;&esp;两人开始讲价钱，最后七娘用三块茶砖换了一钵头白油一罐子酥还有一块酪干。

&esp;&esp;灵素看着眼馋，老板道：“这位客官，你也想换？”

&esp;&esp;灵素认真点头：“我恨不得把你这一车都换走了才好。”

&esp;&esp;老板哈哈大笑，又道：“我也不能都给换了东西，还得见着点活络钱才好。”

&esp;&esp;等见着灵素拿出来几块白蜡的头蜡来，他倒恨不得都换了，最后灵素用陶盆大小一块蜡，换了一瓮白油一大块酪干一钵头酥，老板还另外送了她一罐子酪浆，告诉她这个放不住，得赶紧喝掉。灵素怪不好意思的，又送了老板几把药材。

&esp;&esp;两人又去换了些小点心小酱菜，倒是换腐乳的时候灵素差点又闹了笑话，以为同方才的乳扇有什么关系。知道这东西从豆浆开始到豆腐脑豆腐再到臭豆腐腐乳，乃至于素鸡油豆皮都是黄豆做的，她心里默默在自家山上圈出了一块地方，明年要多种黄豆！

&esp;&esp;七娘也换了不少了，她带来的茶砖冰糖同一些香料，都是个头小又值钱的东西，她都没卖，都找人换的东西。因她这些东西都不是常有的，果然换东西划算许多。灵素恨不得再多换点，她还有好些事儿想要像那些摊主请教。只时候不早，且自己再多东西“放到”篮子里，这篮子的容量也得让人起疑了。不得已，只好先作罢。

&esp;&esp;俩人半路上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esp;&esp;方伯丰见着灵素换来的东西，九成九都是吃的，笑道：“是你干的事儿！”

&esp;&esp;灵素便道：“可惜没有人换书的。”

&esp;&esp;方伯丰听了哈哈大笑。

&esp;&esp;腊前集（三）

&esp;&esp;方伯丰回到家里，见小桌子都在外头摆好了，笑道：“还好我先回来看看。”

&esp;&esp;灵素不解，方伯丰道：“回来路上正好碰到闵兄，他说他家娘子同一群廪生家娘子结伴今日去腊前集，刚使人捎了口信回来说中午不回来了，他正要往街上吃面去。我想着你今日该是跟她们同去的，是不是也不回来，还想着昨日有没有什么剩菜能热热吃。”

&esp;&esp;灵素便把她们的主意说了，才道：“人多逛街没意思，且我要买的东西也买得差不多了。下晌我去南城的看看，看还有什么能学的没有。”

&esp;&esp;方伯丰听她说半条街的老板都认识她了，忍不住笑起来，只觉着自家娘子与常人实在大不相同，偏又憨得紧，让人发笑。没忍住又伸手抚了抚灵素头顶，灵素本能使然，轻轻回蹭了蹭。太阳照着，倒似在逗猫儿……

&esp;&esp;一碟酱醋萝卜丝儿，一碟子麻油芹菜拌香干，一碗青菜绒汆汤，两碗饭。方伯丰端起来就开始吃，灵素又从里头捧了一个大砂锅并两只空盘子出来，嘴里喊着：“哎，哎，菜还没上齐呢，就这么几个菜怎么吃饭！”

&esp;&esp;方伯丰看看桌上，确实没什么荤腥，只也很不差了，便叹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这还不好？够不错的了。”

&esp;&esp;灵素想起方才逛集市时，各样小菜摊前，各人说着自家相公的口味好恶，有的能把人琐碎死，不由笑道：“你可真好养活。”

&esp;&esp;方伯丰笑道：“就你这养法，养谁都不难。”

&esp;&esp;灵素把手里的砂锅往桌子中间一放，往各人跟前放了一个盘子，才笑道：“你看这个！”

&esp;&esp;把砂锅上头的盖子一揭，一股子烟甜气味喷出来，只见砂锅底下垫着一张竹编小垫子，上头并排放着两只熏鸡，皮色枣红油亮，香味扑鼻。

&esp;&esp;方伯丰咂咂嘴道：“这、这哪儿来的？……”

&esp;&esp;灵素先吹吹手指头，拎起一只放在他跟前的盘子里，笑道：“你这话问的，自然是我做的啊！不是你给我念的嚒！”

&esp;&esp;方伯丰才想起来：“就是之前给你念的那书上的？”

&esp;&esp;灵素点头，自己也坐下了，把另一只抓到自己跟前的盘子里，笑道：“这也是那花点子野鸡做的。先熬了料汤，在料汤里浸了整一夜，第二天小火卤了快一个时辰，再用茶叶黑糖和松子儿壳熏的。这会儿还热乎着呢，你赶紧尝尝。”

&esp;&esp;方伯丰到底咽了口口水，也顾不得什么斯文不斯文了，伸手先给撕了个翅膀下来。一撕开，腔子里的热气都顺着撕开的口子往外冒，里头夹杂着各样鲜香气味。一口咬在嘴里，鸡肉滑嫩外层甘香，又有十足的烟熏味。

&esp;&esp;灵素撕了个腿来吃，咬了两口想起七娘说的冬至腊月好做酒的事儿来，便对方伯丰笑道：“我们也做些酒吧？你看这样的菜，若是再喝上两口热酒，定是再好没有的。”

&esp;&esp;方伯丰失笑：“你喝过？”

&esp;&esp;灵素摇头：“没喝过这边的酒，不过从那二荤铺和门头酒的路过，总能闻着酒香。尤其现在，都在那里热酒，想不闻见都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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