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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哪里逃?”
我回头,他却已睁开了眼睛,正坏笑着看我。
我叹气,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便不理他,继续向溪边走去。
他跃起,跟将过来。
我不看他,自顾自地从包袱中拿出自制牙刷刷了起来。
“这是甚玩物?予我玩玩可好?”
我笑道:“此物只能自个一人用,不能与旁人分享的,你若喜欢我送你一支便是,莫要再盯着我这支了。”
他笑着伸手过来:“那快给我!”
我无奈,从包袱中又拿出一支未用过的给他。
他笑嘻嘻地拿帕子包好,收在怀中。
我骂道:“此物并非是包帕子里的!”
他歪嘴笑,道:“你只给我这一支,我也只能拿帕子包好,省得丢了便不会再有了!”
我笑笑,梳洗完,背好包袱,解开马缰绳,对马儿说:“好马儿,你自个要照看好自个,莫要被豺狼抓了去,也莫要让坏人拐跑了!”
“哈哈——”东风已笑得前俯后仰:“你当马儿能听明白么?”
我白他一眼:“花花能听明白,它为何听不明白?”
东风严肃地点点头,也走到他那匹枣红马旁边,解了缰绳,说道:“好马儿,你自个要照看好自个,莫要被豺狼抓了去,也莫要让坏人拐跑了!”
我气,他不仅学了我说话,还学了我的腔调,甚是扭捏可笑。
“醉东风!”我大吼,他却假装无辜地看着我,我无奈,叹气,便背上包袱自行先走了。
他笑嘻嘻地跟了上来,一同走到山脚下。
我站定,伸开双臂道:“第一,莫要将我的脑袋撞上那些树枝,第二,莫要将我掉下来,第三,到了平坦地方我自个走!”
他笑着将我拦腰抱起,坏坏地说道:“好!好!好!哼哼!等到了山上只怕就由不得你了。”
我心中温暖,却仍是那恶狠狠的表情。其实,与醉东风斗嘴时我心中总是暖洋洋的,他的一怒一笑,一举一动总是那样自然而又温暖。所以我时常故意惹他与我斗嘴,仿佛与上学时的同桌一般,斗嘴已成为一种乐趣与亲热的表现。
东风提了口气,跃将起来,轻盈地向山上奔去……
如此走了半日,方到了平坦之处,我挣扎着从醉东风的怀中下来,长长舒了口气,大叫道:“人都道‘虎落平川’,今日我却是如烟上山,呼——终于活着上来了!”
醉东风笑盈盈地看着我,舒展了一下筋骨,道:“你还埋怨上了,我抱了你这半日,累得腰酸背痛,却连个谢字也未换得。”
“扑哧——”我掩嘴偷笑,径直向前走去,走着走着脚步却沉重了起来,因为前方便是曾与师兄歇脚的山洞,物是人非,此刻那山洞也显得清冷了起来。他这许多年都未来找过我,空留着石头与我相伴,难道他虽通古今却读不懂我的心么?我苦笑。
“烟儿又在发痴!”东风笑嘻嘻地走到我跟前看着那山洞笑道。
我白了他一眼,佯怒道:“我笑我痴狂,与你何干?”
他未理我的矫情,笑道:“还是莫要再发痴了,吃些干粮好上路。”
我不语,接过干粮在嘴中咀嚼,却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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