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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咖啡馆（第1页）

里察向曼华汇报完工作，一眼瞟见利蒙旁边的女人，眼一下就直了。女人雪白的颈子，金黄色卷发，蜂腰。

他盯在女人身上，许久诡异地笑。

伯尔逊低头喝咖啡，他有好久没坐进咖啡馆，心头美不胜收，像品尝琼浆玉液，慎之又慎。他的圆头笨脑瓜也许就是装了吃。

曼华斜眼里察，故意笑话他。里察正好有了驱使脚步的动力，大步咧咧的就上前了，不知深浅向利蒙的女人发起攻势。他深陷下去的蓝眼睛，燃烧着热情的的火苗，忘乎所以地诉说他的爱慕之心。

利蒙张着刺人的眼神审视面前疯狂的流浪汉：他的确是个浪漫多情的法兰西正宗品种，我一眼就可以看出。瞧，这不正是他许久不见的追求爱情最剧烈最痛苦的眼神？我怎么忍心不满足于他，我怎么忍心拒绝他爱她，美黛雅的妩媚是这样深深打动了他……

“小子，你让开，我要定这个女人了。”里察暴突蓝眼，凶狠无比，一把推开利蒙，利蒙摔了一个抑面朝天却是没着脑，爬起身拍拍身子，和颜悦色：“我不想和你争美黛雅，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随时享用，随便怎么玩，但有个条件。”

“老子不跟你讲条件，只讲这个。”他亮出花斑蛇，花斑蛇吐出长长的红信子扫过利蒙的脸，利蒙着实被惊着，吓得连连倒退，美黛雅尖叫声昏死了。利蒙惊魂未定却是露出个笑脸，耸耸肩：“你可以抱她走了，好汉。”

里察没想到自己这样就得手了，反觉过于简便全无意趣，没有自己意想的一番恶斗，怔怔的，实在怀疑这真实是种虚假的幌子引他就范，好一会才木纳狐疑地问：“你怕了我吗？不想和我决斗吗？”

利蒙哈哈大笑：“和你决斗？朋友？为这样一个女人？”又是放声肆无忌惮的大笑：“拿去吧，拿去吧，朋友，就算我们的见面礼，我喜欢你的冲动，朋友，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不是吗？”

“很荣幸。”里察感觉今天的运气真是好极了，欢快地拥抱利蒙：“你真够朋友，我就不客气了。”弯身抱起美黛雅向利蒙指定的方向。

丑先生敢怒不敢言，那是他的女人，无端被个外来人抢了，十二分的愤酷怒，注视里察的背影。利蒙微笑不减，拍拍他：“我们今天的交易就免了。”

“真的？”丑先生怯懦地：“可是，可是……”

“那个流浪汉，放心我会帮你搞定。”

丑先生欢天喜地，再三言谢。

曼华微闭着眼睛，天色已是很晚了，一股腥臊的海风被阵猛风带进来，他下意识挑挑眉。他已是多年没在海边，已淡忘了海的样子，海的气息，海的味道。但他没心思想这些，静待着利蒙的动静。利蒙吃饱喝足，跟侏儒进到里间有半个小时出来。里察早办完事和美黛雅粘粘乎乎坐在一起，不时咬上几口，美黛雅吃吃直笑，一双蓝色眼球却是直瞄曼华，肮脏破陋的外衣遮不住他迷人的眼睛，微合着，表现出冷酷、厌倦。

“为什么不把你的头叫过来，一个多么动人的东方男人。”她真诚地赞叹。

“哦，不，别招惹他，他可是头随时都会发怒的狮子，咬上你一口……”

“哦，哦，哦，为什么不让他咬咬我？”美黛雅一扬长长的金发，掀起浓烈扑鼻的香水味：“我在这等着他呢，你去叫啊！”

“不，你不适合他，美人，你仍跟那个男人去吗？”

她摇摇头：“我是他送给那个侏儒的礼物。”

“什么？天！鲜花插牛粪上，还是跟我吧，我准会赚大钱，供你。”

“凭什么？”

“凭那个东方人，他是我的福星，财神。”

美黛雅撇撇嘴：“他？你死了吧。”竖起身子，扭扭圆殿倒进利蒙怀里，娇言薄嗔。利蒙回她香香礼，交给丑先生一张支票。丑先生感激涕零，仰视美黛雅。美黛雅鄙夷地扭过头去。尽管在精神上和灵魂上她早已堕落的无以复加，但毕竟她是个有感知、人性的动物，掏空男人的口袋不只是她的目的，还有享受。对她来说，快乐这种感觉存在于瞬间即逝，如同陌生客擦肩，这就是冷漠无情的世界。

她漱漱流下眼泪，利蒙看起来不像个狠心肠的男人，看起来倒是有十分的爱心，花了十多分钟才哄得美黛雅破涕为笑。利蒙终于别了美黛雅，终于别了咖啡馆，临出门时在里察耳边耳语了几句，里察也嘀咕了几声。

曼华眯合着眼，张着耳。利蒙的影子不一刻在他视野里消失了，里察这刻回到伯尔逊旁边坐下，不敢出声打扰他。他稍坐了一会，起身离开。里察紧跟着，出门不忘向美黛雅挤眉弄眼，丢下一句：“等我。”

街道沉寂，少有店铺开着，空气中弥漫了潮湿。

他们的脚步碰着石面发出单调的踩踏声。

三个流浪汉默默走着，里察是很想开声的，刚才销魂产生的兴奋犹自支配着他的身心，快到旅馆，曼华撩眼里察，懒懒地：“我一直在为你失望，里察。”

“为什么？我哪做得不好吗？”

“你不觉得你也该让你的兄弟伯尔逊享受享受吗？”

伯尔逊傻笑，里察嘿嘿声：“你不说，我不敢。”

他不在意地笑笑，进了旅馆直进他们的房，为了省钱，他们三个挤挤凑合着。

在咖啡馆他已消除了旅途上的疲劳可依然表现一副困顿，倒上床就睡。里察、伯尔逊却是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他们俩可是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像样住进旅馆，总是挤进黑人肮脏的破棚子里，和他们一样喝得醉不省人事，境遇之悲惨无不让他们耸容哀戚。今夜他们有回到家的感觉，心里暖暖的，一起谈了好一会儿话，当然，里察绝对不会放过炫耀他的艳遇，伯尔逊转动他圆头笨脑努力想寻找些赞美的词句终不得，只觉在忧患苦难中还能找到一点快乐的确是值得里察欣喜和缅怀，张着嘴傻呵呵地笑，想了许久才挤出：“你还会找她吗？”

“当然，我们得有足够的钱，我想跟头说件事儿，可头睡着了。”

“什么事儿？”

“跟你说没用，”里察不想说闭上眼，一会儿就睡着了，鼻息如雷，伯尔逊望了好一会天花板，天花板直至四角爬满细小的蜘蛛网，网了许多小虫和灰尘，他坚持数了一阵子垂吊下来的挂丝，眼睛也合上了，跟着呼噜震耳欲聋。曼华起身小心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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