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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1页)

&esp;&esp;倾城撇撇嘴,“你是怎么知道,我早就知道的?”

&esp;&esp;“那晚你的计划里有我,若你不是早知自己身边有我的人,如何去把握时间分毫不差?”

&esp;&esp;倾城再次无言以对。

&esp;&esp;苏墨弦含笑看了她一眼,“我只是有些奇怪,按说微雨的身份最不容怀疑,为何你却怀疑了她?”

&esp;&esp;两人都这样了,倾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说:“那一日她对我说起一些朝中旧事,原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最后她却说,王朝更迭从来不是女子所能左右,让我不要这么不放过自己。”

&esp;&esp;苏墨弦抬了抬眉毛,“是我让她宽慰你的,只是,有什么不对吗?”

&esp;&esp;倾城笑了笑,“乍听起来似乎的确没有什么不对,可是苏墨弦,我的心很小,从来就不曾容下过一个国家,我的心里,从始至终,最重要的也只有你一人而已。”

&esp;&esp;苏墨弦神色顿僵。

&esp;&esp;倾城目光落向别处,眼底情绪莫名,“我能有多少公主的自觉呢?我自小就被逐出皇宫,我自小以为我的生母死在皇权斗争之中,我一直跟在你身边长大,从我有记忆起我就在爱你,从我有记忆起就只有你宠爱我,那时我的人生目标也不过是做你的妻子,和你相爱一辈子。”

&esp;&esp;“你说,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会有公主的自觉,心怀社稷?”倾城似笑非笑地问着苏墨弦,“我那时候在你眼前殉国,你就真以为我是为了这个国去死吗?你以为,我是在为了这个王朝的覆没生无可恋吗?一个是于我陌生至极的王朝,一个是我倾心爱了一生的男人,你说,哪一个对我更重要?”

&esp;&esp;苏墨弦背影僵直地凝着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esp;&esp;“夜阑她爱过,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明白,让我不放过自己的,从来不是国家,而是你。然而微雨却以为,我是在为了天元王朝的覆没作茧自缚。我想,微雨她为什么会这么以为呢?或许,她只是个小姑娘,她没有爱过一个男人,所以她想当然地和天下人一样这么以为。可是转念一想,一个能将朝堂之事分析得头头是道,能将王朝更迭洞悉透彻的小姑娘,又怎么会和天下人有一样的误解呢?”

&esp;&esp;“这天下,对天下事能有这般智慧,却会相信我是在因为这个国家不放过自己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esp;&esp;苏墨弦足下如被灌铅,只能重重僵立原地,他望着眉间眼底无尽凄凉和痛苦的倾城,下意识地抬了手,似要将她用力抱进怀里,却猛然想起自己的手刚才碰的全是□□,一时,漂亮的手泛着惨白,僵在空气中。

&esp;&esp;倾城望着他,盈盈道:“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好吗?”

&esp;&esp;苏墨弦能说什么?

&esp;&esp;她眼底的含义,哪里是不要再提?她不过是不想听他解释罢了。

&esp;&esp;苏墨弦眼底疼痛,几乎不能忍受。

&esp;&esp;倾城已移开目光,看向桌上,药材被苏墨弦分成了两份,诛心草也被他利落剪成数节,亦是两份。

&esp;&esp;倾城蹙眉问:“怎么有两份?”

&esp;&esp;她说着,像是猛然醒悟过来一般,目光直直落到他微跛的腿上,低呼一声,“你的腿……”

&esp;&esp;此时,苏墨弦的神情倾城看不懂。只见他深深凝着她,眼底似有决绝、绝望、却仿佛仍抱着一丝不愿放弃的奢望一般,毫不隐瞒,将一切全告诉她,“是,我也中毒了。只是我把毒全压制到了腿上,所以暂时瞒过了皇上。但是我的倒行逆施只会让毒发更快,若是不能及时解毒,我必死无疑。”

&esp;&esp;倾城倒吸一口凉气,目光来来回回在他的腿上和脸上之间犹疑。

&esp;&esp;她眼中不忍,“你何苦如此呢?”

&esp;&esp;苏墨弦轻笑,反问:“若我不如此,如何得到解药?难道你会为了我冒险进宫去盗甘露丸吗?”

&esp;&esp;倾城脸色微白,急忙解释,“那时我不知道……”

&esp;&esp;她的话被苏墨弦即使打断,“我明白。”

&esp;&esp;倾城不能再说什么,转而问苏墨弦,“如今已经凑齐了吗?那你赶紧服下。”

&esp;&esp;“齐了,但是这些东西还要按照特定的顺序放入丹炉炼制数日。”

&esp;&esp;“那你赶快放进去啊。”倾城急急催促。

&esp;&esp;苏墨弦静静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

&esp;&esp;一切完成妥当,苏墨弦携着倾城离开时,倾城问:“要炼多久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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