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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3页）

&esp;&esp;她看得太过专注，全没注意到自己身后何时多了个人。直到被她抱的沐霁昭笑嘻嘻唤了一声“贺二嘟”，她才猛地一回头。

&esp;&esp;“噫！贺阿征你想吓死谁啊！”沐青霓拍拍胸口，瞪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黑脸贺征，猛地站起来将怀里的沐霁昭硬塞给他。

&esp;&esp;贺征让傻笑的沐霁昭稳稳坐在自己的臂上，左手护在小家伙腰后，神情沉喑，目光片刻不离场中。

&esp;&esp;余光瞥见沐青霓还在瞪着自己，贺征随口道：“头头，你鼻子很灵，耳朵却不行。”

&esp;&esp;木棍相击时的声响中，只见沐青霜一招一式大开大合，而令子都却始终不着痕迹地处于守势，让得极有分寸，恰到好处。

&esp;&esp;“呸！我只是看得太专心，一时没留神周围的动静罢了！”

&esp;&esp;“那你往后要格外注意这一点，”贺征淡声提醒道，“战场上瞬息万变，为将者担负着麾下士卒的生死存亡，无论何时都须得有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警醒。”

&esp;&esp;这回沐青霓没与他犟嘴，反倒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esp;&esp;片刻后，她眼儿骨碌碌一转，反手指着场中：“贺阿征我问你啊，你和疯子都，谁厉害？”

&esp;&esp;“若论单打独斗，或许势均力敌吧。”这会儿贺征虽看着令子都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却还是做出了中肯的评价。

&esp;&esp;他是个明眼人，方才稍稍扫了两眼就看出了令子都这些年的长进——

&esp;&esp;自然也看出了令子都一直在放水。

&esp;&esp;不过，叫他意外的是，不但他看出来了，连沐青霓这小姑娘都看出来了。

&esp;&esp;“疯子都他是不是，”沐青霓有些狐疑地回头又打量了一下场中的形势，犹犹豫豫地脱口道，“对我青霜姐，有点……那种意思？”

&esp;&esp;小姑娘快要十岁了，正是半懂不懂的年纪，也是藏不住话的年纪。

&esp;&esp;她的话显然戳中贺征心中隐痛，偏沐霁昭还乐呵呵笑着学舌，强调一遍：“辣种意实。”

&esp;&esp;贺征脸色沉得像朵快要下雨的乌云：“子都他常这样放水？”

&esp;&esp;“对青霜姐放水吗？”沐青霓耸了耸肩，“不知道啊。以往他每次来，都只是和青霜姐喝酒谈天，我这也是

&esp;&esp;正所谓“当局者迷”，沐青霜本就是个容易专注的性子，再加之令子都在交锋中将放水的分寸拿捏得不着痕迹，初时沐青霜当真丝毫没有察觉。

&esp;&esp;直到走了十多个回合后，总算看出破绽的沐青霜无奈一笑，猛地收势退开站定，双手合抱长棍，向令子都执礼以示结束。

&esp;&esp;令子都回礼后，随意抬掌抹着额角的汗，口中笑问：“这就不打了？”

&esp;&esp;“装，你接着装，”沐青霜笑嗔着甩他个白眼，“你倒是细节周全，还记得假装擦汗，呿。”

&esp;&esp;根本没尽全力，筋骨都没舒展开，哪来的汗？这人真是几年如一日的没意思。

&esp;&esp;见她转身走向场边，令子都举步跟上，笑意讪讪地解释：“我这不想着你伤还没好么？”

&esp;&esp;“子都，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该相信，我还不至于莽撞到不顾自己的安危，”沐青霜无奈笑着扭头觑向他，难得正经唤了他的名字，“既我敢邀你切磋，自是请家医确认过无碍的。”

&esp;&esp;令子都轻轻吐出一口气，温和应道：“好，我记住了。往后若你再邀我切磋，我一定尽全力。”

&esp;&esp;说完，令子都远远向场边廊檐下的贺征打了个手势，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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