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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他咳了一声，笑道：“我都无所谓。”

&esp;&esp;他似乎有些醉，鼻音渐浓重。

&esp;&esp;“我愿意和你再斗一次，这一次，我不想再吃被你蒙蔽的亏。”

&esp;&esp;说着，他仰头看了她一眼，“但在这之前，说句实在的，我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你。”

&esp;&esp;“你对我很好了。”

&esp;&esp;她将手握着在袖中，低头凝着他深凝的眉心。

&esp;&esp;宋简笑了：“呵，你是真蠢，还是麻木。”

&esp;&esp;纪姜摇了摇头，“我想，你会把我交给宋意然。但你没有，你一直都把我放在你的眼前。爷，你没想过要放过我，但你也没有想过，要放弃我吧。”

&esp;&esp;她似乎一语点醒了他。也点到了他的痛处。

&esp;&esp;但他们彼此只能坦诚到这一步，再深一点，就要触及到黑色的底牌了。

&esp;&esp;“跟我回去。”

&esp;&esp;

&esp;&esp;那日以后，宋简生了一场不重不轻的病。

&esp;&esp;原本就是在春冬相交的时节，时气不好。杜和茹来看过之后，又说是饮酒和遭了雨，寒热相冲，才导致病势凶猛。但这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他的腿疾，又被这场病给催发了，哪怕已经过了二月，仍半刻离不得火炉子。

&esp;&esp;这一病，连晋王都惊动了。传了话，说择日要亲自来探望。

&esp;&esp;虽说宋简一手总览青州军政民政，但百姓和官员们，明面儿上拜的，还是晋王。晋王这么些年很少出王府，几乎都是窝在美人窝里享乐。也从没有亲自驾临过宋府，因此，接待晋王，这对陆以芳来说，到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内院的事情很细，也很繁琐，平日里，散给几房妾室，活着辛奴等人去办就是了，但这件事是需要她总领起头的事，饮宴如何，娱兴如何，都有千头万绪。

&esp;&esp;她不觉得烦，反而享受其中。加上宋简病后，除了每日有更文递进递出，几乎不多什么事，身边只留着张乾答应，又让纪姜衣不解带的照顾，他美其名曰是“责罚”，府中众人看破不说破，各怀个的心思。陆以芳眼清心明，于是，只偶尔去西桐堂回几句话，略坐一坐，也就出来了。

&esp;&esp;这日，天大晴。宋简在榻上看书。没有使唤，纪姜就伏在他的榻边小睡。

&esp;&esp;屋子在焚炭，她又太疲倦，鼻息渐重也浑然不知。

&esp;&esp;宋简在看《菜根谭》，这是宋家下狱后，宋子鸣在狱中读的一本书。如今宋简反反复复地看了很多遍，其中修养，人生，处世，出世，字字如有血泪，是专权一生的父亲，想参透却不曾参透的东西。

&esp;&esp;他翻至瞬宜

&esp;&esp;“爷，楼将军来了。还……”

&esp;&esp;外面天气晴好，张乾一挑起遮帘，西桐堂一下子亮堂了起来，他见纪姜也在里面，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esp;&esp;宋简放下书，“邓瞬宜来了？”

&esp;&esp;张乾见他没有避纪姜的意思，忙续道：“对，楼将他们刚回到青州，一入城就到我们府上来了，这会儿在后院子里等着。”

&esp;&esp;“嗯，请他们进来。”

&esp;&esp;纪姜蹲在他的腿边添炭，听到宋简让他们进来的时候，炭火夹子噼啪一声落在炭盆上，她刚要用手去捡。却被宋简拿书背啪地打开。

&esp;&esp;“张乾。”

&esp;&esp;张乾忙让小厮进来，把炭火夹子捡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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