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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喜欢身形修长、眉目清俊的男人,干净斯文中带着点儿禁欲范,而骆丞画将这些特质融合发挥到极致,即使他现在对她冷冰冰的,再不复往日的温柔。☆、等骆丞画挂断电话,云暖已经收敛情绪,神色如常:“骆总,这是您要的资料,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骆丞画拿起表格,一边翻看,一边换右手拿笔:“坐。”云暖正襟危坐,知道谈话终于轮到她了。“下个月有企业文化培训?”云暖定定神,镇静地回道:“是的,下个月的八号九号,周二周三,分两批,培训公司和培训场地之前沈总都已经确认,具体的安排和流程我等下拿资料给您。”骆丞画应了声,继续头也不抬地翻看资料。两个人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空气中只有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在明亮的一方空间,有种静谧的美好。云暖心里忖度骆丞画会问她些什么,比如进公司几年了?主要负责的工作内容?目前对公司有什么想法?对职业有规划吗?然而直到骆丞画放下资料,他都没有再开口。看来这个人确实对她没什么好印象,所以连谈话都省下了。云暖压下心底的酸涩,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再次确认:“骆总,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出去工作了。”骆丞画点点头,直到关门声响起,他才抬眼看向云暖消失的方向。她还是那么爱笑,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左颊笑起来有个小酒窝似的。也是,没心没肺的人总是活得更开心。骆丞画收回目光,自嘲一笑。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偶有工作接触,也都中规中矩,一句工作以外的话都没有说。那些童年相伴的岁月、年少懵懂的感情,谁都没有再提起,仿佛他与她真的只是单纯的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这天云暖下班前将一份空白的员工登记表交给骆丞画。虽然是空降兵,但公司有很多福利,比如生日福利等,需要每位员工的资料档案,高层也不例外。这期间,已经有不少人偷偷向云暖打听过这位新来的骆总的婚姻状况,但云暖还是按捺住好奇心,忍着拖了几天,没有急吼吼的第一天就要求上司填登记表。云暖的意思是,领导您哪天有空填一下表格,不急。谁知骆丞画是个行动派,他示意云暖稍等,接过表格当场填写起来。填一份表格不需要多久,然而骆丞画实在太忙,没写几个字他手机就响了,他搁笔先接电话,接完电话又着手处理紧急事务。这么被一再打断的情况下,等骆丞画填完表,已经六点半——离下班时间过去整整一个小时了。云暖在骆丞画的办公室里干坐一个多小时,期间她提过一次:“骆总,您先忙,表格您抽空记得填就好,不急。”可骆丞画就跟听不懂似的,回了句“马上好”,不动声色地把云暖晾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云暖回到座位,外面黑漆漆的,同事早都走完了。她收拾东西,关闭电脑与电源,就见骆丞画手上搭着外套,从办公室出来。视线相触,云暖颇有身为下属的自觉:“骆总您先走,我来关门。”骆丞画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没说什么。云暖想起刚才接过员工登记表时,她还是很没出息的第一时间瞄向“婚否”那栏,在看到“否”字时,心里居然偷偷地雀跃了下。未婚不代表单身,单身不代表她有机会,她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但她更明白,她喜欢骆丞画。即使她与他不是旧识,即使她与他只是初识未久的普通同事,她还是不得不承认,骆丞画是她喜欢的类型。这个人,不管是年少时,还是成熟后,就仿佛是按照她的审美长的,让她一眼心动。云暖出了公司才发现外面在下雨。雨不大,细细密密的,但三月的天乍暖还寒,淋不得雨,便利店里又没有雨伞,云暖左右看看,把包顶到头上,冲进雨中。骆丞画开车出停车场,一眼看到路口转角处的云暖。她头顶着包包,微倾着身打的,骆丞画开车经过她身边时,昏黄的路灯下,犹能看到她脸上亮晶晶的,左颊的酒窝若隐若现,那双总是笑意盈盈的黑眸溪水般清澈,即使久等不到出租车,也没有丝毫的不耐。雨天不好打的,又是下班高峰期,骆丞画开出去几米远,一脚踩下刹车。他近乎烦躁地松开衬衫领口的钮扣,恶狠狠地看向后视镜,伸手挂上倒车档。云暖看着缓缓倒退至她跟前的车子,以为对方来接人,而她挡住了别人的位置,还很识相地往旁边挪。骆丞画看着一路退到他车尾的云暖,恨不能一脚油门飞驰而去,当没看到这个人。最后,他还是把车倒了过去。云暖诧异地看着再次倒停在她跟前的车子,靠近她的那扇车窗缓缓降下,她弯腰看过去,刚好看到驾驶座上的男人别过脸来,面无表情地道:“上车。”竟然是骆丞画!云暖瞪大眼,保持着头顶包包的姿势前后张望一番,确定周围没有疑似目标人物后,她冲骆丞画一笑,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里恰播放着音乐,一个女声正温柔地吟唱。“晚风中是谁在一路轻轻哼着童年唱过那首熟悉的歌牵着你的手一直走啊走我就走到小时候……”云暖拿纸巾擦脸的动作一顿,随即她掩饰地低下头,一边擦包,一边听间奏时忽然换成软软糯糯的童音:“晚霞中的红蜻蜓,请你告诉我,童年时代遇到你,那是哪一天?”云暖一怔,模模糊糊地想,童年时代遇到骆丞画,那是哪一天?然后她恍惚一笑,把脏纸巾塞进衣服口袋,伸手扒拉几下头发,平静地道:“我请你吃饭吧。”要细算的话,她欠他一顿晚饭。骆丞画想说“不用”,视线落在车内的时间显示上,他抿了抿唇,沉默数秒后道:“哪里?”云暖想骆丞画在国外多年,早该吃腻西餐了,可中餐博大精深、种类繁多,更不好选。于是她礼貌地问:“你想吃什么?”骆丞画轻轻一哼,半晌后才不情不愿地道:“随便。”云暖心想最难搞的就是随便了。就跟网上的段子一样,你想吃什么?随便。那去吃川菜?太辣。火锅?上火。西餐?太腻。那你想吃什么?随便。她记得骆丞画从小爱吃鱼,尤其是海鱼,便找了家海鲜馆,环境一般,海鲜却是每天从码头直运过来,非常新鲜,生意自然也特别火爆。云暖和骆丞画到的时候已经七点半,店里竟然还有人排队。云暖领了号,得意洋洋地朝骆丞画晃了晃:“前面只有三桌,这时间翻台很快的。”半个小时后,骆丞画看着不时翘首以待的云暖,不停地扪心自问:究竟他是哪根筋搭错,会同意与这个人一起吃饭的?究竟他又是哪根筋搭错,会为了吃一顿饭陪等这么久?等到两人终于落座,云暖殷勤地用开水烫餐具:“丞画哥哥你什么时候去的美国?刚回来吗?”骆丞画的员工资料表上填写的毕业院校是美国h大,毕业后一直留在美国工作,倒是与他字幕组大神的身份吻合。云暖觉得就凭骆丞画今天主动让她搭乘顺风车,这个人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无情,不然现在两人也不会坐在这里吃饭了。所以即使骆丞画沉默,她也不介意主动找话题。骆丞画应了声“嗯”。云暖等了会儿没见后话,干笑两声:“话说我那天真是吓了好大一跳,没想到会在君和看到你。对了,你怎么会来君和?”骆丞画抬眼看她,又是一声“嗯”。云暖有点笑不下去了。她想也许是自己唐突了?事关两家公司合作,骆丞画又是高层,他不会误会她想套近乎探听内幕吧?于是云暖连忙转换话题:“呵呵,说起来外婆家那片马上要拆迁,你有空回去看看吧,外婆最近还总提起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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