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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的只有一块红布。
人声鼎沸,前面还有人在吹拉弹唱,空气里弥漫着喜庆与欢乐。
洛越低下头,从红盖头下看到了在自己旁边来来回回经过的各色鞋子,两只有力的手拽着她的两条胳膊,挟制一般架着她往前走。
“祁家现在都破落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当自己是过去那个大小姐呢?听老婆子一句话,阮公子肯纳你为妾是你的福分,别在这儿使小性子了,要知道,你弟弟可还在阮公衙里关押着呢。”左边传来一把粗粝的嗓音,听得人心里极不舒服。
洛越一过来就被这么劈头盖脸一顿教训,还没缓过神来,就发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虚虚漂浮在空中的卷轴,上面写着:[祁岁流着泪被逼上了花轿]。
祁岁?她现在这个身份叫祁岁?
周遭的喧哗声顿时消散了,那两只拽着她往前走的手也收了劲,仿佛一幕戏被临时叫停了。
什么情况?
洛越左右看了一眼,只能看到身边两个女人穿着的大红色绣花鞋,还有自己身上的红嫁衣。
“她怎么还不哭?”有人耐不住性子地问了一句。
“哟,这是新来的吧,还不懂得按卷轴办事。”
“该不会是哭不出来吧?”
“活人就是笨,连这不会,看我分分钟就能哭出来。”
“走开啊,你鼻涕流我新寿衣上了!”
“完了,她再不哭的话,就要被关进娘娘的地牢咯。听说之前有好些个凡人至今都没出来呢。”
洛越皱了皱眉头,突然发现脚边不知何时弥漫起了黑雾,正一点一点向她侵来。
她来不及多思索,从玉牌中拿出了一瓶涮火锅用的胡椒粉,往自己眼前一洒,当即打了个喷嚏,流下了两行清泪。
欢欣的气氛瞬间复燃,两个喜娘也笑着将她推搡进了门口停着的喜轿里。
胡椒粉的威力不小,洛越坐在轿子里又连打了两个喷嚏,泪水“唰唰”地往下流,直接打湿了她胸前的衣物,那虚空浮现的卷轴这才满意地消失了。
啧,这玄幻题材的十八禁肉文也是时髦地玩上spy情景尬剧了。
她无语地想笑,又害怕被轿子外兴高采烈的“群演”们看出端倪,一路上简直要憋出内伤。
好在这段路不算长,轿子很快就停了下来,那两个喜娘又像押刑犯一样一左一右地架着她从侧门进了一处宅子,将她打包扔进了喜房里。
“你在这儿老实待着,二少主一会儿就来。”
二人风一般卷了出去,重重摔上了房门。
洛越从床上摸了一个桂圆,刚想剥开看看能不能吃,那卷轴又凭空出现在了她眼前:[祁岁心如死灰地坐在喜床上,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夫君——阮穆青]。
其中“一动不动”四个字还被贴心地加粗了。
洛越遗憾地把那颗桂圆放了回去,尽量控制着自己不翘起唇角,真就一动不动地坐在喜床上。
窗户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几个沉不住气的小鬼又开始窃窃私语。
“新郎怎么还不来?”
“你是不是没仔细看这戏的话本?新郎现在正在外面喝酒呢,天黑了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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