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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2页）

&esp;&esp;司机小刘朝后座转头：“老板，主管们都已经就绪了。”

&esp;&esp;“很好。”天和优雅地拨了下自己的额发：“可以换首歌吗？现在的我需要巴赫以外的音乐。”

&esp;&esp;小刘诚恳地说：“听说巴赫能让人镇定。”

&esp;&esp;天和：“巴赫是方姨做家务的时候听的，有人说上帝负责洗涤人间，巴赫负责洗衣服，这首歌总让我想起滚筒洗衣机。”

&esp;&esp;小刘换了首莫扎特，明明已经没堵车了，却慢慢地开着，仿佛希望这辆宾利永远也开不到目的地。

&esp;&esp;天和又礼貌地说：“方便开快点吗？不舒服的话你休息会儿，我来开？”

&esp;&esp;小刘稍稍加快了速度，又从倒后镜里充满悲悯地看了天和一眼。

&esp;&esp;紫藤新区，高新科技园2栋27楼，epe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总经办楼层。

&esp;&esp;“二老板到车库了，快做好准备！”

&esp;&esp;财务总监神情凝重地说：“我现在真怕二老板和股东们打起来。”

&esp;&esp;副总拍拍财务总监肩膀：“你就按实话说，不会打起来，真打起来，咱们装作拉架，把他按着，让股东打几下也不会怎么样，对不？”

&esp;&esp;“怎么能这么对二老板？”财务总监难以置信道。

&esp;&esp;副总：“债主也需要发泄情绪，何况过了今天，是不是老板还两说呢。”

&esp;&esp;财务总监想了想，又问：“是不是得把窗子都给封上？万一老板跳楼怎么办？”

&esp;&esp;“对！对！”副总如梦初醒：“以防万一！”

&esp;&esp;总助道：“不可能，二老板是个优雅的人，不会跳楼的，太难看了，要也是用绳子。”

&esp;&esp;“上吊更难看吧！”副总说：“会失禁的！以他的风格，只能是在床上洒满从巴黎空运过来的玫瑰花瓣……”

&esp;&esp;“来了！进电梯了！”

&esp;&esp;饮水机前，众高管一哄而散，总助敲敲会议室门，大会议室里坐着银行、投资方、三家基金的负责人等一众代表。

&esp;&esp;“我们二老板马上到公司了。”总助说：“再五分钟。”

&esp;&esp;“行、行。”年逾五十的银行信贷经理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秃头上渗出来的汗。

&esp;&esp;支行行长朝总助问：“二老板是你们公司实打实的法人，对吧？”

&esp;&esp;总助说：“上个月变更手续已经办完了，他是法人，没错的。”

&esp;&esp;总助离开后，众人又面面相觑。

&esp;&esp;“待会儿谁起个头？”信贷经理说。

&esp;&esp;“银行起头吧。”投资人说：“这家欠银行的钱最多。”

&esp;&esp;“还是你们来吧。”支行行长心脏实在受不了：“要么，猫熊基金先请？”

&esp;&esp;“不不，还是你们先请。”

&esp;&esp;“你们先你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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