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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1页）

&esp;&esp;“柔和。”安叙痛苦地说，“为什么用这么感性的词汇？没有个定量吗？南希老师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啊？”

&esp;&esp;“这是圣堂蜡烛的熏香！”

&esp;&esp;“那oga是个什么味道？”

&esp;&esp;“我怎么会知道oga是什么味道？我把一生献给了天主！”南希辩白道，安叙这才感到自己的问题有点小歧义。

&esp;&esp;她们闹了一会儿，安叙笑着滚回了床上，咬了一口果子，被酸起一层鸡皮疙瘩。南希嘟哝着还要改良一下，半晌，忍不住问：“你有把握吗？明天只剩下一天了。”

&esp;&esp;“明天不用去了。”安叙笑嘻嘻地说，“放心吧，造物主都在

&esp;&esp;三开始。”兰斯打断她，随手抽出一本传记。

&esp;&esp;“于是圣约瑟得神旨意，将他的长子献给神灵……”安叙毫无停顿地说。

&esp;&esp;圣约瑟的故事是三十二圣者中最复杂的一个，涉及许多人名地名和纪年。等她轻松背诵完三个章节，所有人都不再像开始时那样平静。

&esp;&esp;马歇尔的表情开始变坏，难道安娜之前在家中早就背诵过，故意给他下了陷阱吗？不，这不可能，有几个贵族会在不打算投入主的怀抱的情况下把这么多书背掉？即使是那个苏利文家也不可能，虔诚如兰斯，当初来的时候不也只背下了圣经吗？

&esp;&esp;马歇尔看向兰斯，兰斯面无表情，熟悉他的人能看出平静表情下的阴沉。谁有他清楚？苏利文家毫不虔诚，比起皈依光明，更留恋污浊的世俗和世俗的国王。一个本家的孩子怎么可能背过圣经？他看着安娜，苏利文小姐的表情不见一点心虚，反倒乏味得像在做闭着眼睛都能完成的事情。

&esp;&esp;“不可能……”马歇尔喃喃自语道。

&esp;&esp;所有人都是这种心情，要是目光有颜色，空气中早已涂满了各色路线，连接着在场的每个人。他们面面相觑，开始看好戏的心情不翼而飞，如果不是想看到安娜苏利文服输的那一幕，他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esp;&esp;梅森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勇敢虔诚又不弱，曾被看好成为某个司铎乃至主教的护卫。可现在没机会了，那场公开鞭笞非但没解决他的阴影，还彻底吓破了他的胆子。流言屡禁不止，几个月的发酵让安娜苏利文成了低年级生的噩梦，这些高年级生虽然不怕她，但也同仇敌忾，想要把这突然跳出规则外的钉子敲回去。

&esp;&esp;如果安娜赢了，岂不是说，他们在自己引以为豪的地方上，还不如一个不虔诚的魔鬼吗？

&esp;&esp;“圣以拉，章四。”

&esp;&esp;“以拉说道，但凡……”

&esp;&esp;“等一下，从后面开始。”兰斯说。

&esp;&esp;“章五？主的羔羊都在……”

&esp;&esp;“不，你弄错了，是从最后一个字开始倒背。”兰斯说，“你难道忘记了吗？我们赌约的条件是，‘倒背如流’。”

&esp;&esp;从最后一个词开始，倒着背诵。

&esp;&esp;高年级生们刚才的紧绷消失了，马歇尔甚至笑了起来。从“圣经”到“圣者的语言”并非唯一陷阱，兰斯是个谨慎的人，从一开始他就想到了方方面面，务必要阻止这个疯子翻盘。他微笑着看向安娜的脸，她瞪视着他，有什么用呢？

&esp;&esp;“你不去做律师真可惜。”她深深看了兰斯一眼，“现在我真的有点为赌约条件后悔。”

&esp;&esp;“可惜无论做什么都已经不能减轻你的惩罚。”兰斯笑道。

&esp;&esp;“减轻？不不不，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是增加啊，怎么都该把你这龟孙子也算上，输了就绕学院裸奔大喊‘我是个不要脸的大煞笔’才行。”安叙叹了口气，说，“只好下次再试了。”

&esp;&esp;然后，她吐出了一串怪异的语言。

&esp;&esp;开始他们以为这是一串咒骂，但那串语言带着诡异的规律感，像刚才的背诵一样快速流利。很快有人抽了口气，治愈者低声惊叫道：“她在倒背！”

&esp;&esp;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esp;&esp;兰斯说“倒背如流”，安就给他“倒背如流”——不仅仅是单词，每个字母都倒着来，变成一种古怪但毫无错误的发音。她在他们的注视中嘴巴开开合合，像一个念咒的女巫。

&esp;&esp;倒过来念的发音非常不和谐，别说背诵，连念出来都磕巴，但安叙却轻轻松松做到了。对现在的安叙来说，背诵和阅读一样简单。

&esp;&esp;无论是因为“停了下来，扫视过一张张面色不佳的脸，“有点惨了吧，打脸什么的一下打肿就好，连续打几个小时我自己也会累啊。”

&esp;&esp;安叙的目光停在兰斯身上，她笑道：“还要多谢你跟班不少，那个谁先生。这种规模的集体打脸，我还是蛮喜欢的咧。”

&esp;&esp;所有人的脸都像挨了一巴掌。

&esp;&esp;“你们走吧。”兰斯抿了一下嘴唇，“这里由我继续公证。”

&esp;&esp;“不可能！说不定她只是凑巧撞上了，并没有真的背完全部！”马歇尔慌了，找主心骨似的看向兰斯，兰斯挥了挥手，其他人匆匆低下头走了。

&esp;&esp;“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屈能伸。”安叙碎碎念道，“这种情况下你不是应该和旁边那位一样喊着‘不，我不相信，一定是作弊’继续找茬然后被主角打脸打到死吗，果然我买主角光环的时候没给配角弱智光环充值。不过这样才有意思，看到我就生气的人已经多到人设重复了呢。”

&esp;&esp;“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背下全部的吗？”兰斯无视了她让人听不懂的疯话，沉声道。

&esp;&esp;“靠我聪明的脑瓜啊。”安叙十分欠揍地看向他们，“对你们来说大概理解困难了一点。”

&esp;&esp;“你！”马歇尔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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