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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却是不言语，只含笑听着，不推辞也不答话。长乐公主听众人推完，淡淡一笑：&ldo;如今的人都金贵，我年轻时只要说想寻人打马球，就没人不应的，不过十余年，便都转了风向。&rdo;在座的谁还能比公主之尊更金贵？这话实不好听，众人便都不言语。武夫人忙打圆场：&ldo;还是去年元宵时见过公主府里的人打马球，真真精彩，却是有些眼馋了。&rdo;长乐公主从善如流：&ldo;算什么，既是想看，那便让她们来，权当是个乐子了。&rdo;她府里养的马球队男女都有，球技骑术都是极出彩的，众人少不得又是一番奉承，力图弥补刚才的过失。钟氏生恐再留下去稍后会有人拉着自己问长问短不好回答，便寻思着要找个由头先躲开去才好。正想着，就见长媳龚氏身边的大丫头菱角由着将军府的下人领了进来，这可真是瞌睡来了便有枕头，钟氏不由一喜，看着菱角一字一句地提醒道：&ldo;是大奶奶那里有事么？&rdo;风起（四）从菱角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钟氏便欢欢喜喜地上前去同长乐公主等人告罪：&ldo;孩子们不省事，妾身瞧瞧去。&rdo;长乐公主自是知道这个干亲家不自在，便含笑说了两句亲热话，放了她去。钟氏长出了一口浊气，缓步走出。若非是不能得罪长乐公主，也还巴望着前头赵璀那里能多少有几分转机，她真是想立即就走人。待见了长媳，她脸色也没恢复过来，板着脸道：&ldo;什么事？&rdo;龚氏的脸色也不好看，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声音低不可闻。&ldo;可说了是谁让传的话？&rdo;钟氏气得浑身颤抖，不想惹事和怕事是一回事，但真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骑在头上随意欺压，那滋味儿却是真正不好受。龚氏小声道：&ldo;没说。&rdo;传话之人虽没说明主人是谁，但除了那太岁会说这种话，想来其他人也不敢亦不会明目张胆地说出这样没天理的话来。什么叫想要赵璀活得好好儿的，便不要与许家结亲？如若不信，尽可试试？钟氏咬牙切齿，真想冲到永乐公主和康王府二奶奶面前把事情嚷嚷出来，可想到那不许外传的威胁之语，再想到自家无凭无据的，终究也只是叹了口气，重重地坐了下去。按着婆婆的脾气性情，只怕小叔子的这番心意真是要落空了，那许家二姑娘，兴许倒霉还在后头呢。这女人，长得不美说是不好，可长得美了，却也不见得是福气。可说到底，这事儿原也与她没什么大关系，龚氏看向不远处并排坐着的许家姐妹俩，轻轻叹了口气。梨哥年纪小，家中许多事大人都是瞒着她的，她当然也就不晓得杏哥与张仪正中间那段纠纷，只顾着和樱哥分享她的快乐：&ldo;原来公主殿下是那个样子的，一点都不老。听说皇后娘娘是个大美人，是真的吗？&rdo;樱哥笑着逗她：&ldo;公主殿下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女儿，你说皇后娘娘会是什么样的呢？&rdo;梨哥嗔道：&ldo;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见过。&rdo;樱哥一摊手：&ldo;我也没见过。&rdo;&ldo;说什么悄悄话呢，这样的欢喜？&rdo;冒氏凑过来，满脸的好奇。这二人便都笑道：&ldo;在说公主殿下长得好看。&rdo;两个小姑娘都能去见公主，她却不能，冒氏有些羡慕，却不表现出来，只道：&ldo;那边都在说公主殿下要找人组队打球呢，樱哥你去么？&rdo;许樱哥道：&ldo;不去。&rdo;梨哥天真烂漫，便问道：&ldo;三婶娘，你也会么？&rdo;冒氏笑道：&ldo;当然会。想当年，你三婶娘我在家中，几个哥哥都比不过我。&rdo;说着面上露出几分怀念之情来，沉默片刻，复又笑起来，试探地问孙氏、傅氏等人：&ldo;你们说我若是应了公主殿下之请，下场去试试会如何？&rdo;傅氏妯娌俩也就罢了，只笑不语，孙氏面上却是露出古怪的神情来，看定了她轻声道：&ldo;不妥吧？这满座的女眷也没几个应的。马蹄子下头可不讲人情，若是伤了可怎么好？&rdo;冒氏眼里掠过一丝失望，又有些羞愤，喃喃道：&ldo;有什么？每年端午、中秋、元宵，宫中不是都要举行宫人马球赛么？也不见人说什么。便是公主殿下，也经常打球的。&rdo;宫人能与外头的人比？谁又能与公主比？孙氏自来奉行的女子要贞静，要不然也不会把梨哥教导成这般。可她不是喜欢和人争辩的性子，便转而伸手去摸摸许择的额头，道：&ldo;今儿天真热，困么？想不想睡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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