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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在水中划桨（第1页）

何雨柱抬起头，看着李大叔那张沧桑的脸，心中浮现出一丝苦笑。“我也知道，可是，日子就是这么过的，不担心怎么行？”他顿了顿，“我现在只想着雨水能好好读书，别让她的未来跟我一样。”

李大叔愣了愣，看着他：“你也不小了，担心归担心，但也别太逼自己。人活一辈子，总有很多事无法预料。你自己若是愁得心力交瘁，雨水也跟着你一起愁，谁来担负起这个家？”

何雨柱低头，双手插进裤袋里，目光有些迷茫。李大叔说的这些话，他其实早就听过，但每次听到，却又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他想给妹妹更好的生活，想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可每当面对现实的困境时，他总觉得自己力不从心。

“我知道，可是……”他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又没有再继续，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李大叔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别再想得太多。雨水你也不是不了解，她可比你聪明，成天读书，眼界也比你宽。你就放心好了，若是她能坚持下去，将来总会有一番作为的。”

“可我……”何雨柱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忍不住问，“如果她没那么幸运，怎么办？”

李大叔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道：“世事难料，但你得让自己活得踏实。你每天辛苦工作，活得不快乐，怎么能让她有好心情去学习？孩子嘛，最需要的，不是你永远的担忧，而是你能给她一个稳定的环境。”

这句话像是雷电击中了何雨柱的心。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妹妹的关注，似乎并没有在正确的地方。自己总是想要为她铺一条通往更好生活的路，却忽略了最基本的东西——那就是，自己能否让她在当下感受到更多的关爱和安定。

“你说得对。”何雨柱低声道，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我最近……确实有些焦虑了。”

“焦虑可以，但要有个度。焦虑得太过，反倒成了负担。”李大叔拍了拍他的背，“回去吧，别总是站在这里想那些没用的东西。”

何雨柱点了点头，带着些许释然的表情转身走向家里。心里那股沉甸甸的焦虑感没有完全消失，但至少，李大叔的话让他看到了些许不同的角度。

回到家里，屋子里已经有了雨水的身影，她正坐在桌前写作业，时不时低头思索，时不时翻动着书本。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室内昏黄的灯光照在她专注的背影上，给这个简单的场景增添了一份温馨的宁静。

“雨水，做得怎么样了？”何雨柱低声问道，站在门口，眼中有着未曾言明的复杂情绪。

雨水抬起头，看到哥哥走进来，微微一笑：“还行，就是一道题有点难，我卡了好久。”

“有什么难的，哥帮你看看。”何雨柱走过去，低头看着她的书桌，眼神轻松，却又带着些许不自觉的担忧。

雨水对他笑了笑，低声说道：“哥，你最近是不是心里很累？我能感觉到你很紧张，总是为我担心。”

何雨柱一愣，随即有些苦笑：“你都能感觉到啊？也不瞒你，确实有些事让我担心，想给你更好的生活，可总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雨水认真地看着他，眼神清澈，“但其实，不管怎么样，我都知道哥哥是最棒的。”

何雨柱听到她的话，心里一阵温暖，脸上的愁云似乎被一抹阳光驱散了。他坐下来，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谢谢你，雨水。你总是能让我放下那么多烦恼。”

“我们一起努力嘛。”雨水笑了笑，又低头继续写着作业。

夜幕渐深，四合院里渐渐安静下来，院中的老槐树也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只剩下几只夜行的虫子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何雨柱站在院门口，抬头望着星空，心中渐渐涌上一股疲倦感。今天的工作依旧没有什么意外，搬运、搅拌、清理，一天的辛劳让他无力去考虑其他任何事情，脑袋中一片空白。他只是下意识地盯着远方，那些已经被他习惯的琐碎的日子。

“回家吧。”他低声对自己说，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无奈。

已经很晚了，四合院里几乎所有的房间都已经熄了灯，只有他家那盏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微弱地洒在院子里，显得特别孤单。何雨柱走进院内，心里有一股淡淡的疲惫感。他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已经待了这么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似乎每一个角落都被他和雨水的日常填满了，所有的熟悉感让他有些沉溺，但同时也让他时常觉得无力。生活像是一条慢悠悠的河流，他就这么在水中划桨，努力保持不被水流拖走。

关上门后，屋子里依旧保持着白天的凌乱。桌上的书本堆得高高的，厨房里还有些未洗的碗碟，靠近窗边的角落里堆放着昨晚才拿出来的旧衣服。雨水已经睡下，只有她那安静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何雨柱轻轻地走到床边，看看妹妹熟睡的样子。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做了什么梦，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看到她的模样，何雨柱心里那股积压已久的疲惫感更重了。他不敢打扰她，生怕打破这份宁静。

他走到床边，轻轻脱下外套，将它搭在椅子背上，然后慢慢走向厨房，心里不禁思索着：今天晚上该怎么处理这些杂乱无章的事情？他知道，这些小事早晚得做，然而每次回到家，总觉得已经精疲力尽。或许，自己从来没有过真正的“休息”时光。

“今晚早点睡吧。”他低声自语，仿佛是对自己的一种提醒。他站在厨房门口，透过门缝瞥见了洗碗池旁堆积的脏碗，心里却并没有立刻动手的冲动。反而有种莫名的惶恐，仿佛一旦开始做那些琐碎的家务，就会陷入无休止的循环，无法真正停下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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