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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战场中的风敬德根本不听威胁,他一手控马缰,一手持长剑,用剑尖点出一名弓箭手,让他对准匈奴喊话大汉开射。匈奴人骑术好,迅捷向马侧一倒,麻花辫胡子大汉成功躲开这一劫。他骂了一句匈奴语,怒目圆睁,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抽出腰间弯刀,从马上一跃而起,落地前唰地劈了抱着肩蜷缩在阵中的刘贤左。即他之后,那群匈奴人发出狼嚎,向北轩军队冲来。
&esp;&esp;匈奴人的铁蹄与弯刀,带来无边的凶狠与残暴。他们稍稍斜侧身体,手臂向下一挥,北轩士兵的肩膀就被劈成了两半。正如他们所言,他们是来自草原的雄鹰,来自草原的战狼,像猛兽在捕猎,弯刀左挥右砍,轻巧地取了他人性命。
&esp;&esp;那一刀贯穿了刘贤左的肩膀直到后背,一股股鲜血流出,疼痛让他额头冷汗涔涔,失血让他视线开始模糊,他使出最后的力量去看北轩人的军队,被他嫉恨着的风敬德正手持长剑与砍了他的匈奴人大战。
&esp;&esp;他不是有意背叛自己人的,慌乱中遇到匈奴人,他只想保下自己的性命。真的,他……好吧,他也不知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在军事上,明明自己比风敬德更胜一筹,可每每实战时,为何他的计策总是失败?真如骠骑大将军所言的,他的失败源于他没有真正上过战场?他有点不甘心,既然风敬德这般厉害,那就让他对付匈奴人吧。
&esp;&esp;为将者,不是应该珍视自己性命,坐在大帐中运筹帷幄么?如果大将战死了,那剩下的军队不就成了一盘散沙?血流得越来越多,刘贤左眼前发黑,身上也觉得很冷。他想,他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弄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esp;&esp;真的很不甘心!
&esp;&esp;不成,他还不能死去。他用尽最后力气睁开眼睛,寻找匈奴人的头领,只要杀了那个头领,赢个好名声,他就不会牵连到父母妻儿。找到了,就在那,他要杀了那人才行。
&esp;&esp;刘贤左好不容易爬起来,不管不顾得跌跌撞撞向匈奴头领冲过去,却在半途中被匈奴人一刀砍了头,血如泉涌,喷溅那匈奴人一脸,他的头在地上滚了一滚,目光死死盯着匈奴人头领方向,死不瞑目。
&esp;&esp;北轩士兵出现伤亡,他们竟吓得阵脚大乱,胆怯得像鹌鹑一样向后缩。风敬德一马当先,挥着长剑大喊道:“给我冲上去,砍他们马腿!”可是,这群被吓破了胆的士兵,见了这么多死人与鲜血,已经没了斗志,如果不是威慑于风将军威名,他们早就转身逃跑了。
&esp;&esp;“九爷,将军他们需要支援!”看到下面场景,赵元嵩太阳穴突突跳,脑门浮现青筋,此时,他对匈奴人的滔滔恨意,已被对这群无能士兵的失望与气愤所取代。他请九皇子下令发兵,余光中,他又看到防护墙内一片乱糟糟景象,不仅流民在惊慌四散逃窜,就连皇子们的亲卫们也跟着慌了起来。
&esp;&esp;这时,刘勇慌里慌张冲上墙头,扯着九皇子急道:“殿下,殿下,奴才求您了,快向南门撤退吧。匈奴人向来凶残,一旦激怒他们,绝对是不留活口的。您若有个差迟,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就完啦!”
&esp;&esp;九皇子很不高兴,打开他的手,“你要是怕了就滚,身为皇家人绝不能不战而逃!”
&esp;&esp;这样不行啊!赵元嵩转回头望向风敬德方向,眼中满是担忧。就算将军再用兵如神,士兵却毫无战意,也不可能赢了这场战斗啊!
&esp;&esp;就在这时,他看到倒地的刘贤左,又爬了起来,冲向一名身材矮胖,头戴黑貂皮帽子,两侧耳前坠着同色貂尾的匈奴人。虽然他最终没能冲到那人跟前,但他的动作已指出那人可能是个重要人物。赵元嵩询问一旁的赵侍郎:“赵大人,您看那匈奴人的战马要比其他人的高大些,身上除了毛皮,内里还穿了棉锦衣物。他会不会匈奴人头领?”
&esp;&esp;赵侍郎摇摇头,“不知啊,我来濮阳郡这么久,也还是升官发大财
&esp;&esp;五沙岭大战胜利的同时,京都风雨骤起。春闱刚刚结束,一位学子突然从永和酒楼后面的客房三层跳了下来,他身上带着一张用血书写的状纸,状告朝廷上某些官吏贩卖试题,营私舞弊,对寒门学子不公。
&esp;&esp;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好多学子聚在衙门门口讨要说法,放榜时间一拖再拖,此次春闱貌似要黄。
&esp;&esp;庶三爷陪朋友吃饭,正好看到坐在窗边独自喝闷酒的赵元淞。庶三爷眸光闪了闪,走过去搭话道:“小公子如此饮酒,怕是会伤身吧。”
&esp;&esp;赵元淞抬起黑眸,里面带着微醺的朦胧,“你是谁?为何多管闲事?”
&esp;&esp;“在下只是路人,见小公子面善,才会过来劝上一劝。”
&esp;&esp;“才不要你管,你走开。”赵元淞嗔怒道,因醉酒之故,两颊染上绯红。庶三爷的朋友见到惊艳连连,纷纷过来打招呼,想与之结交。这群人没个正经,都特别会玩,有人劝酒,有人套话,很快便知赵元淞是因此次科考之事而烦闷。“以我之才能定能高中,却被那帮寒门之子破坏,此次春闱要是作废,再开科举就要等到秋闱,可这不是让我失信于王爷嘛!”
&esp;&esp;赵元淞真的醉了,身边还没有其他人,庶三爷叫来店伙计询问情况,店伙计说与赵元淞同来的华衣公子有事急着离开,这位小公子便自己坐在这里喝酒了。听店伙计描述,庶三爷猜那人很可能是平南王世子。
&esp;&esp;“王爷?什么王爷?”庶三爷听到赵元淞醉呓,惊奇他见的人难道不是世子而是平南王?
&esp;&esp;赵元淞嘻嘻一笑,还抛了个媚眼,“才不告诉你,那是我的王爷。”
&esp;&esp;庶三爷几个朋友见他有趣,对视一眼,起了歪心思,三言两句便劝动他跟他们走。庶三爷坠在后面,神色变了变,最后敛目停下脚步,说自己有事先回侯府了。朋友们笑他总听他姨娘的话最是没劲,庶三爷也不恼,笑笑转身离开。
&esp;&esp;他从前奉行冤有头债有主,不能连累到小辈。如今暗卫已认主,他手中权力骤减,在花姨娘的咒骂与施压下,他的想法有了松动。赵元淞能与藩王勾结,可见也不是什么好的,就算不要他的命,给他添些堵也算是罪有应得。最重要的是,赵元淞是长乐侯夫妇的心肝宝贝,他要是倒霉受辱,这对丧尽天良的父母定会伤心,想到此,庶三爷胸中郁气全解,尽量忽略良知在心底煎熬的苦痛。
&esp;&esp;长长嘘了一口气,庶三爷绕路向长乐侯府而去。
&esp;&esp;科举舞弊一案终是捅到朝堂之上,御史大夫李大人捧着状纸死谏,“天下之患,不患材之不众,患上之人不欲其众,不患士之不欲为,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夫材之用,国之栋梁也,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一叩头,又道:“夫工人之为业也,必先淬砺其器用,抡度其材干,然后致力寡而用功得矣。圣人之于国也,必先遴柬其贤能,练核其名实,然后任使逸而事以济矣。故取人之道,世之急务也,自古守文之君,孰不有意于是哉?”又一叩头,“所谓文吏者,不徒苟尚文辞而已,必也通古今,习礼法,天文人事。择实材者,才有邦家之大计,治人之要务,政教之利害,安边之计策。”再叩头:“臣请陛下彻查此事,还科举以清明,还北轩国之栋梁。”
&esp;&esp;李大人当着百官之面,字字说得铿锵有力,又是与东夷单于和亲在即之时,两大藩王与友好番邦群聚于京,出了这种大事,皇帝陛下为了面子更是要彻查下去,当下恩准了御史大夫参奏,命廷尉令与大理寺正立刻处理此事。然而,此案一查,竟揪出朝廷小半官员,从中谋利最多的官员直指蒋相一家。
&esp;&esp;皇帝陛下大怒,敕令督察府全面介入。恰在此时,九皇子与督察府密探的折子送达京都,皇帝陛下看到三皇子私开矿脉,圈地屯兵,截杀兄弟,抢夺赈灾粮银,拥兵自重,更是气得直接推翻了御案,命督察府不用再查,直接抓捕蒋相。他亲自带着一队宫中禁军,直奔蒋贵妃宫殿,将人打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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