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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墨旭啸在房顶上站了半晌,心底却愈发空落落的。
&esp;&esp;管家找到他的时候,就见到面上依旧恍惚的神情。管家心头跳了一下,咒骂一番卫姨娘之前做下的荒唐事儿。
&esp;&esp;随即想到自己要禀报的事情,管家还未言语却率先叹了口气,“爷,卫姨娘又在闹了。说是您不去见她,她就绝食……”
&esp;&esp;管家小心翼翼的说完,就观察起墨旭啸的神情。却失望的发现他脸上无悲无喜。
&esp;&esp;“母亲去过了?”墨旭啸展开书桌上的信纸,一边看一边淡淡道。
&esp;&esp;“是,”管家皱了皱眉,紧接着道,“但是老夫人……”
&esp;&esp;“劳烦虎叔帮我带句话,就说让卫姨娘趁早绝了念头。若是她在旭啸岛上住不下去,不如直接收拾东西回了京城去。”
&esp;&esp;“这……爷,卫姨娘她毕竟是您的表妹啊。”管家听得一呆,连忙劝道,“卫姨娘已是墨府之人,如何能回去?”
&esp;&esp;墨旭啸闻言放下已经看完的信纸,抬眸看了管家一眼,说,“那你跟她说,若是要走,我就写了放妾书放她走。”
&esp;&esp;管家僵了僵,只好不再开口,叹着气离去。
&esp;&esp;他光是想想,就能想到卫姨娘的反应了。
&esp;&esp;“爷他……真的说要写了放妾书放我走?”果不其然,在管家照实传达了墨旭啸的话之后,卫姨娘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esp;&esp;因得太过难以相信,她神情称得上是空白。她这两个月日子过得并不好,身体削瘦得仿佛风都能刮到了似得。
&esp;&esp;她倏地惨淡的笑了起来,“哈哈……放妾书,他这是想让我死啊!”
&esp;&esp;就算不喜她,管家也不得不承认她这幅模样实在是可怜,管家看着不忍心,开口道,“卫姨娘不必太过忧心,你若是不想走,岛主府也会照料你一生的。”
&esp;&esp;“我的一生早就已经毁了,就在骆凌嫣出现之后。她早就该死,也应该死!”卫姨娘捂脸痛哭,嗓音却阴冷得厉害。
&esp;&esp;管家拧了拧眉,想到若不是如此,又怎么卫姨娘如此嫉恶善妒?良久,他终是叹气道,“卫姨娘,您先好好歇着吧。若是有了什么缺的东西,吩咐老奴会给您送过来的。”
&esp;&esp;卫姨娘并不理会他,笃自的默然垂泪。
&esp;&esp;管家摇摇头踱步出去,迎面就撞上了前来伺候卫姨娘梳洗的庄丽。
&esp;&esp;“老奴见过庄姑娘。”
&esp;&esp;庄丽避开管家的礼,笑着轻点了点头,便端着热水进了屋去。
&esp;&esp;而管家则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庄丽手背上的淤青,心里若有所思。庄丽是卫姨娘的陪嫁,卫姨娘眼下这情况,又没了往日重用的贴身丫鬟在身,的确是需要一个人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esp;&esp;庄丽确实是第一人选,不过按照卫姨娘善妒的性子。管家轻叹了一声,还没等走出院外,就听见一声嘭的响声。管家脚步顿了顿,没有理会跨步出去。
&esp;&esp;卫姨娘冷不丁掀掉庄丽手中装满热水的铜盆,她冷眼看着蹙眉忍痛的模样,笑道,“怎么,这么烫的水,你是想烫死我吗?”
&esp;&esp;“回姨娘的话,秋日天寒,奴婢只是想让姨娘用上热水。”庄丽垂了垂眸,低声道。
&esp;&esp;卫姨娘呵了声,冷笑道,“庄丽,管家方走了。姑母今儿个一早来看了我。眼下这院子里就你我两人,你就不用装了。”
&esp;&esp;说到这她顿了顿,眨眼闪掉眼中的泪意,却把眼睛逼迫得愈发红了,“实话告诉你,爷他不可能来看我。你趁早死了心吧!”
&esp;&esp;庄丽不语,用干燥的帕子细致的抹掉地板上的水渍。将一切收整好,她复又端着铜盆出去。
&esp;&esp;卫姨娘怔了片刻,似是失了力道一般的软在榻上,呢喃道,“走了,走了,终于都走了。”
&esp;&esp;“姨娘,奴婢重新打了热水过来,奴婢先伺候您梳洗吧。”刚这般说着,庄丽的嗓音就响了起来。
&esp;&esp;“你回来做什么?”卫姨娘眉眼尽是厉色。
&esp;&esp;庄丽没有惧怕,上前用温热的帕子将她脸上的泪痕拭了去。又递去一条干净的沾了水的帕子。
&esp;&esp;庄丽动作间极为自然,卫姨娘迟疑着伸手接过。又在庄丽的伺候下净了手脸,才听庄丽说道,“奴婢确实很恨姨娘,恨你一直苛待我,恨你杀了我未出世的孩子,也恨你害了烟儿。”
&esp;&esp;卫姨娘闻言,竟然是笑了,她笑得娇美动人,“那你又为何?”
&esp;&esp;庄丽深吸一口气,同样笑道,“自然是由于姨娘与奴婢有恩。是您府上曾经买下了奴婢,让我爹娘他们有了饱腹之资。又是你让我陪嫁,这才碰见了爷。奴自然是该感谢姨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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