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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路明非抬起头,看着窗外,被焊死的窗户外看不见天空,只有黑漆漆的另一道墙壁,他怀疑这里也许是某个冷战期间的核避难所,甚至是类似于卡塞尔学院装备部那足以抵抗钻地弹头的大型秘党设施。
他的听力与视觉仍很灵敏,这大概是某种后遗症;作为世上最为接近“黑王”尼德霍格的存在,与那个始终自称小魔鬼的存在合为一体,在聚变的灿烂光焰中与它展开从平流层直至电离层的,如同基督教末日审判中所描述的,令山和海都挪移,离开本位的战斗直到他撕裂那个存在的脑颅,身负重创的躺在砂岩无数次融化又凝固,变得平滑如镜的地面上,将那具因失去全部生命而化作龙骨十字的尸体抱在怀中,他甚至都未敢相信自己真正取得了这场龙与龙的终局之战的事实。
只是终局之战后的一切永远不会像电影中描述的那么美好,尤其是,那个本该举起无限手套,大喊着“I’mironman”然后化作尘埃的,解决了一切的英雄,现在碰巧还活着,并且更加碰巧的失去了力量的时候。
英雄的归宿就是被最后一颗子弹命中牺牲,他自嘲的想着,不过,他并没有如何后悔。
“Sakura明天的听证会上,哪怕是直接杀了那些秘党长老,我也会保证Sakura不受伤”
屏幕上有了些裂纹的iPhone,或者说小魔鬼留给自己的遗物上,一条语音信息。他长按屏幕,将其转化为文字,只是不敢去听她的声音。
他毫不怀疑她会为了自己杀人,绘梨衣从来便是善恶观念很模糊的女孩,一个直截了当的死亡命令,便让一整条街的暴走族化作破碎的尸块;而那个时候,他和她甚至还没有相拥过。
只是秘党长老们情知绘梨衣心有所属,又怎会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下?
他勾起嘴角笑笑,但随即,他慢慢将手伸向手机,一字一句地敲击着回复,敲击完又删除,随后再敲击,而最后发送的,是一条短短的语音,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每一句话和每一条信息都会被监视,也许这个房间里便有数十个窃听器,尽管他表面上配合了一切检查,得出了安全的结论,但仍旧会有数以百计审慎的目光盯视着他的一切,为了防止他仍旧拥有着龙类的力量,亦或是龙类的心。
“别傻,肯定会没事的。”
随着他的短短一句语音,更多来自绘梨衣的语音随之而至,60s,60s,58s,他没有再一一点开,只是闭上眼睛,躺在那张被铺设得分外整洁的双人床上。
为他铺床的人是个年轻的女孩,大抵是目睹了那如同神话般的战斗中的一员,她没敢与他说哪怕只言片语,只是在路明非忍不住咳嗽一声时,颤抖着完成了全部工作后脱兔般逃开。
也不知道做神有什么意思,他自嘲地想着,将手机压在自己的枕头下,懒得关灯的年轻人用另一个枕头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随即,他听见轻盈的脚步声。
也许还比不上凯撒使用言灵时的听力,但在如此安静的情况下,他仿佛能够从那极轻的脚步声中,听出那个人的体型。
应该是女性,不算高挑。
为自己抽血的护士换了人吗?
还是说来的人不是护士,而是某个做好了秘密将自己处决的准备的杀手?
在【尼伯龙根计划】中经过了大量锻炼,又接近了那至高的神座之后,哪怕已失去了血统,他仍不认为自己在一对一的战斗中会输。
可他也不愿再战斗了,所以年轻人只是躺平,闭上眼睛,听着门外的敲门声。
这不是个该和客人谈话的合适时间,他打算装睡,但敲门声始终不停,最后,在一声自己格外熟悉的,兼有冷淡和温柔的声线中,门锁无声的滑开。
“……零?”
娇小素白的丽人的确就站在他面前。如同雪般洁白的肌肤被惨白的灯光映衬到几乎透明,但即便如此,她看起来也是如此美丽。
她是要……带着自己逃跑么?
在自己能做出什么反应之前,零脚步轻盈的上前,默默坐在自己的床边,俏脸微微侧过,看向倒在床上的自己,不可思议的,路明非从这双水晶般的眸子里看到了浓烈的情感,而他,也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回应就像是已经陪伴了自己漫长时光的某人,从记忆的碎片里挣扎着伸出手。
“明非。”
她的声音很轻,似乎这还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在前往黑天鹅港的路上他们几度出生入死,彼此相互依偎着取暖的时间绝不在少,并肩战斗时,甚至用眼神交流便能传达彼此的意志,仿佛已相伴漫长时光;只是今夜的她仿佛格外美丽,冷若冰霜的容颜似乎染上些许红晕,路明非有些看得呆了。
“啊游击队员,请带我走吧,我实在不能再忍受”
自己那相当平凡的歌声一响起,路明非就有些后悔,说惯了白烂话的他,哪怕是心中有千百种绮念,嘴里亦是胡编乱造一通,就像是为自己戴上一张小丑面具,而小丑面具后真正的脸便不会因遭到嘲笑而受伤。
不可思议的,零真的在这活跃气氛的歌声中笑了起来,嘴角微微勾起,就像是春日里的冰雪融化。
“那个……对不起啦唱的不太好,我,我就是突然有点想唱这首歌,完全没有想跑的意思”
他转转头,朝向他想象中的窃听器位置,就像是辩护席上的辩护律师般惶急的挥动双手可那双手被一双更加纤细,却不可思议的温暖的娇小手掌握住了。
随即,那双手触碰到了他仅仅在梦境中触碰过的事物属于女性的酥胸。
零脸上浅浅的笑容并未消退,路明非下意识地动了动指尖,很显然零并未穿着胸衣,隔着那薄薄衣料的保护,他能够格外明确的感受到那对酥胸的形状,就如同吸附着自己的指尖一般,让他忍不住再多抚摸揉弄一番。
只是在最初的兴奋之后,恐惧随即浮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可在丽人那纤细却格外有力的手掌下,他象征性的动作完全没能将手扯动甚至,零轻轻挺动自己的乳峰,配合着年轻人的手掌握住胸部的动作的一瞬间,路明非的脑海中,便只剩下了女性的胸部是何等美好柔软,以及那薄薄的乳贴是何等碍事的事实。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零轻声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像现在这样,躺在一张床上,被牢牢看管着,可你还笑个不停,还唱了段莎士比亚的戏剧给我听。”
不,我想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舞会上,我和某个留级多年的大哥如傻瓜般共舞,只感到一切都一塌糊涂时……
可他说不出来,就像是他的某个此刻已不复存在的部分贱笑着提醒着他,错过了,可就不再有机会了。
零放开了路明非的手,轻轻蹬掉足底的高跟鞋,她的娇躯被一件薄薄的吊带所包裹着,为了遮掩吊带而披上的洁白纱衣让她显得性感而不失优雅,此刻,伴随着她的指尖轻轻扯动,纱衣也从她娇小的躯体上滑落,她轻巧地骑坐在路明非的腰际,指尖扫过自己垂落到肩头的金色秀发,以此刻的角度,路明非能够再清晰不过地目睹眼前丽人那对被薄薄吊带勾勒出的娇挺乳峰,以及那纤细的脖颈与锁骨,还有仅仅被吊带保护着的赤裸香肩和撑在自己胸膛上的玉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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