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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esp;&esp;轿车驶向别墅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那壮观的规模，走在开阔空旷的客厅更是直观感受到这栋别墅的豪华。程吉走入全新的环境，不免有些束手束脚，尽量目不斜视。她跟随着李婆婆走到二楼，路过几扇关闭的房门，在一个房间外停住。李婆婆敲门说：“程吉小姐到了。”

&esp;&esp;“来了？快进来吧。”门里一个声音道。李婆婆推开门示意程吉进去。

&esp;&esp;这是一间书房，外婆眼神柔和，头发盘起，穿着清淡有书香气的素色衣服，坐在椅子上等她。

&esp;&esp;程吉近情情怯，带了点拘谨地走过去站在椅子前，叫出这个不熟悉的称呼：“外婆。”

&esp;&esp;“哎，程吉。”外婆伸出手，“坐车累吗？”

&esp;&esp;尽管不习惯和别人接触，程吉还是轻轻把手放了上去：“不累。”

&esp;&esp;外婆把她拉近了一步：“让我好好看看你。”说着，外婆仰头细细地端详她的脸。

&esp;&esp;程吉稍弯下身子，看到外婆的头发是半黑半白的，总体看像一种优雅的灰色。她们互相从对方的脸上寻找同一个人的样子。

&esp;&esp;外婆眼睛慢慢变红，欣慰地笑起来：“蒙蒙如果看到你长这么大了，一定很高兴。”

&esp;&esp;程吉的母亲名字叫范蒙。她对母亲已没有印象，听到外婆这样说，便立刻相信了。外婆了解母亲，这话一定不假。

&esp;&esp;她们十八年来继续外公外婆家的情况。明天见~

&esp;&esp;感谢一支半节、紫砂的地雷！

&esp;&esp;☆、过去完成时（10）

&esp;&esp;范家的饭厅里是一张能坐十几人的大圆桌，桌上有转盘。

&esp;&esp;其中一把椅子与其他十二把椅子不同，不仅椅背更高一些，雕花也更讲究。

&esp;&esp;程吉不知道范家一共有多少人口，按椅子数量算，应该是十三个人。厨房正在上菜，带她下楼的李婆婆拉开了圆桌高椅右手边第六把椅子，如果以高椅为首，那么她坐的就是末尾的两个位置之一。她正要坐下，就看见两个年轻男人和一个小女孩前后走过来，因为不知道怎么称呼，程吉没有说话，几人互相点了点头，便各自坐下。

&esp;&esp;年纪大约二十六七的男士坐在了高椅左手边第四位，二十二三的坐在第五位，与程吉之间隔着一把椅子。那个七八岁的女孩坐在程吉左边，好奇地看了看她，问道：“姐姐，你就是新来的客人吗？”

&esp;&esp;程吉微怔，新来的没错，但是——范家上下视她为客人吗？她轻微点了下头算作回答。

&esp;&esp;小女孩似乎想对她表达善意：“我姐姐回来的时候，我就要坐在你现在的位置。”

&esp;&esp;程吉笑了一下，这时她对座次还没有别的想法。

&esp;&esp;菜上齐以后，其他人到了。程吉看过去，来的是大舅、二舅和他们的妻子，接着又来两人，是小舅和一位看起来不足三十岁的女人，也像是夫妻。程吉站起来朝他们问好，三位舅舅回应平淡，按排行填了高椅左手边的三个位置。三位舅妈空出高椅右手边第一个位置，依次落座。

&esp;&esp;小舅妈的座位挨着小女孩。小女孩问：“妈妈，我年纪小，我应该和姐姐换座位吗？”

&esp;&esp;小舅妈回答：“不用，你坐好，不要说话了，乖。”

&esp;&esp;十道菜摆齐，外公和外婆来了。程吉再次站了起来问好，外婆对她微笑了下，挨着高椅坐下，外公置若罔闻，不出预料坐于高椅。

&esp;&esp;外公吩咐：“开饭吧。”

&esp;&esp;程吉才知道只有这些人了。她右边是空座，左边是小舅的女儿，除了这个小女孩，没有人对她说过话。程吉忽然明白了什么，将几条线索穿连起来，李婆婆单独迎接、只见到外婆、在这张规矩严格的饭桌上坐在末座、小女孩问她是不是客人、小舅妈说不需要换座位、其他人对她态度格外冷淡……

&esp;&esp;范家人对她的到来抱以什么想法，她现在知道了：不欢迎，不在乎，不属于范家。

&esp;&esp;程吉的微笑长久地停留在脸上，变成了一副面具。她不能不微笑，她怕自己会不小心露出失落、难堪的表情。

&esp;&esp;来之前她对范家的期待渐渐沉了下去，压在心底让她喘不上气，呼吸也变得吃力。她在心底安慰自己，至少这不是她预想过最坏的状况，只是漠视而已，她早就在舅舅们的身上看到了端倪。

&esp;&esp;这顿午饭吃得很沉默，没有人在饭桌上交谈，连那个正值活泼年纪的小女孩也从头至尾保持安静。

&esp;&esp;饭后，程吉回到房间，她抛开私人情绪，安静地思考。

&esp;&esp;这里种种，隐约有旧社会的既视感。外公是绝对的主人，说一不二，非常注重主次尊卑。范家其他人的态度其实是外公态度的延伸，最不欢迎她的人是外公。外婆拥有一部分自由，可以让佣人迎接她到书房见面，但在饭桌上即使眼见了一切，也不能有一句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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