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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第2页）

&esp;&esp;向清茗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看向厨房中。他的背影自然也是完美的，身形挺拔，动作优雅。

&esp;&esp;男人轻车熟路地把烘干的碗筷放在了她家的橱柜里，擦干灶台后还不忘洗手。

&esp;&esp;擦完后，向清茗坐在桌边，心不在焉地翻着自己寻呼盘上的未读消息，多是一些灵材贩子和符纸贩子的推广，好吧，还有几个黑书店的新进话本推送。

&esp;&esp;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抬头看他，白晴方说：“来看看若雾草的分布地图，挑个路线吧。”

&esp;&esp;二人很快就在这张桌子上商量完毕。做决定的主要是向清茗，她选择了一条速战速决的路线，需要穿过一片古老的密林。

&esp;&esp;白晴方帮她理了理衣领，道：“那我先去我那里准备下，一会儿过来。”

&esp;&esp;向清茗：“好。”

&esp;&esp;目送完他离开，向清茗端起杯子抿了口由他煮好的茶，又伸手拨弄了一下插在花瓶里的白芍药。这芍药也是他替她在祈翠街买来的。

&esp;&esp;……她的家里，到处都是，白晴方的痕迹。

&esp;&esp;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对他习惯到了这种地步了。他与她的生活节奏从一开始的相似，到如今的完全重迭。这可以说是二人的共同杰作，皆因一人有意侵入，而另一人放任不管。

&esp;&esp;想想他一开始，还会被自己威胁“敢让剑气伤到一片花瓣，你就沉湖里去吧”，而现在，他修剪花园的技术已经比她还好了。

&esp;&esp;哪里有非亲非故的人会亲密到这个地步的啊。

&esp;&esp;或许是因为要摊牌了，她今天的新发现格外多，比如她居然在自己的旧笔记本里找到一张小纸条。

&esp;&esp;“我喜欢你。”

&esp;&esp;在练习室地板上，写了一排的灵材灵符混合等式的最下面，有一行已经模糊得几乎看不清了的字迹。

&esp;&esp;“白…方同…清…合为……”

&esp;&esp;向清茗：……

&esp;&esp;对他而言，喜欢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绪？而且真的有人能如此热忱地喜欢另一个人十几年吗，她心情复杂地想，虽然这位大致也算不上人。

&esp;&esp;但如果问她喜欢不喜欢他的话……她说不出来，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受，她从没喜欢过任何人。

&esp;&esp;像她这样只是习惯了他在自家住，和他一起修道，偶尔为解决生理需求滚个床单，可能还算不上吧？

&esp;&esp;但是他确实已经成为她生命里的一部分了。

&esp;&esp;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这么合她的心意，能够跟她走得这么近的。她对他十分满意，就像是孤零零的螺丝找到了它唯一的螺母一样。

&esp;&esp;她将他落在自己家里的炼器笔记跟她的迭在一起，插进了书架里。

&esp;&esp;因此，她不能接受他欺骗她，不能接受他因为任何原因，可能要突然撤出她的生活。

&esp;&esp;白晴方是属于她的东西，还是自己送上门的，在她心里留下位置之后，就别想走，她现在已经能够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esp;&esp;她不会去问他为什么，去听他可能会说出的令她不满的花言巧语。她只会直接去动手，断绝掉她不想要的结果发生的可能性。

&esp;&esp;阳光斜射，将长长的走廊分割成对等的两半，她慢慢地走着，上半身隐没在阴影中，眼里的阴霾和不快似乎下一秒就要爬出来，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esp;&esp;同行一事，在这些年来他们已经做了很多次了，而这回，她要对自己的同伴动手。

&esp;&esp;她不会杀了白晴方，但她要打断他的腿，取走他的元婴，把他关在自己家里，让他安安分分地跟自己一起修炼哪儿都不要走，直到她对他失去了兴趣，或者等到她死了——

&esp;&esp;“茗茗！”熟悉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她停下脚步，顺着声音走过去，站到了阳光底下。

&esp;&esp;风光霁月的，俊美得不似真人的男子站在离她几丈远的草地上，对她挥了挥手，而他的身后是一颗巨大的，正开着花的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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