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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于是他拆下了那黑纱遮目，黑纱绑得不紧，生怕勒痛了老祖宗。

&esp;&esp;傅元青将那刚才被他的泪弄的有些潮软的遮目捏在手中，自嘲的笑了一声。

&esp;&esp;“还会有什么旁的人，想要我这颗心？”

&esp;&esp;“糊涂啊，陈景。”

&esp;&esp;他最后几个字，像是低吟一半，在配殿内回荡。

&esp;&esp;只是那个本该听见这句话的人……已离去了。

&esp;&esp;惩戒

&esp;&esp;傅元青又躺了一会儿，原本要起床，德宝已经进来：“老祖宗，您在歇息会儿吧。”

&esp;&esp;“怎么了？”

&esp;&esp;“主子说今日御门听政免了。”

&esp;&esp;傅元青一怔：“主子怎么又……”

&esp;&esp;“主子今儿晨不是很安泰。”德宝说，“刚牧立新已经过来请了脉了，就是有些乏了。估计是近日政务操劳吧。”

&esp;&esp;近日少帝能有什么操劳的吗？

&esp;&esp;“我还是过去看看吧……”傅元青要下床，德宝连忙拦住。

&esp;&esp;“老祖宗，您自己个儿腿脚没好，就别起身了。主子又睡了，说杨凌雪来了您再过去。”德宝犹豫了一下，“主子还说、还说反正他也就是个昏君，几时起来都一样……”

&esp;&esp;傅元青被少帝一番强词夺理说的语塞。

&esp;&esp;他想起先皇帝去后那阵子。

&esp;&esp;天还黑着，少帝就从被窝里挣扎着爬起来，无论刮风下雨，他就算再难受也会起来早朝。

&esp;&esp;那会儿他不过齐腰高，戴着小而沉重的翼善冠，穿五爪衮龙服，又由他系上绶带与腰间玉佩。

&esp;&esp;每次洗脸的时候，他都在打着呵欠揉眼睛，睡眼朦胧，显得格外可怜。

&esp;&esp;下了步辇，牵着他的手过皇极殿，青石阶有些起伏，他经常会踩空，于是最后那段路，傅元青便抱他而行。在灯火中，推开了皇极门，点亮了宫灯，等群臣奏报。

&esp;&esp;待内阁有了决议，少帝总是小心翼翼的问他：“阿父，您觉得呢？”

&esp;&esp;群臣怒目而视。

&esp;&esp;天子乃是天下的君父，一个宦官，凌驾于之上，还让天子称其为父，事事询问其意见。

&esp;&esp;现在想起来……大约从那时起，他便已经是天下儒生们的眼中钉了吧。

&esp;&esp;再后来，少帝身型抽条般的长了，终于在十六岁那年高过了自己，然后……他好些年没再称呼过“阿父”，也没怎么询问过他的意见。

&esp;&esp;直到最近……却突发亲昵了起来。

&esp;&esp;事出反常必有妖。

&esp;&esp;傅元青叹了口气，躬身道：“傅元青遵旨。”

&esp;&esp;

&esp;&esp;寅时三刻，傅元青用完了一碗小米粥，又问德宝：“主子起否？”

&esp;&esp;德宝道：“不曾，早晨不适，似乎心悸犯了，牡立新在请脉。”

&esp;&esp;傅元青又是一愣：“上次不是说不曾心悸吗？怎么又犯了。我现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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