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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您年岁多少？”

&esp;&esp;“十八。”

&esp;&esp;“那这编绳，我便十八元卖给您。”

&esp;&esp;付了钱，楚喻握着黑绳，进到主殿，诚心许了一个愿。

&esp;&esp;出来后，他道完谢，就拉着陆时站到了拐角处的屋檐下。

&esp;&esp;楚喻沉默着执起陆时的手，将黑色的绳编手链系了上去。

&esp;&esp;冷白色的皮肤与青色的血管，衬上简洁的黑绳，很好看。

&esp;&esp;陆时等楚喻将绳扣扣好，才问，“许的愿望，和我有关？”

&esp;&esp;“嗯。而且，我的这个愿望，只有你能帮我实现。所以这个手链，要你戴着才行。”

&esp;&esp;楚喻确定手链扣得牢固了，才继续道，“我的愿望许得非常奢侈，就算是神仙，也没有办法帮我实现。只有你可以。”

&esp;&esp;陆时垂眼看他，“什么愿望？”

&esp;&esp;楚喻眼睛莫名感到酸涩，他固执地看着陆时，“我的愿望是，你不要离开我。”

&esp;&esp;一时间，除了清风与鸟鸣，以及远远传来的人声，再无旁的声音。

&esp;&esp;这简单的几个字，陆时听懂了。

&esp;&esp;古旧的屋檐是曲翘往上的飞檐式样，房柱漆面斑驳，墙角甚至长有几株杂草，顶端还开出了花。

&esp;&esp;檐下，陆时看着楚喻微红的双眼，许久才道，“我曾经想过，结束这个错误之后，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因为，真的太难熬了。”

&esp;&esp;他说得很轻松。

&esp;&esp;无数个夜晚的不能入眠，驱散不去的愧疚、挣扎与自我厌恶，晦暗的幼年……

&esp;&esp;到如今，只化作一句“难熬”。

&esp;&esp;楚喻听着，鼻尖酸楚。

&esp;&esp;他恍惚觉得自己心里好难受，钝刀割划一般。

&esp;&esp;陆时的眉目却愈显沉静，嗓音轻得像屋檐外和煦的风。

&esp;&esp;“可是，离开你，我怎么舍得。”

&esp;&esp;月山一直数着的，“老师，还差三个人。”

&esp;&esp;“行，那再等等，同学们可以趁此机会，亲近亲近大自然，以后学‘无边落木萧萧下’，也能想象出这‘无边落木’到底是怎样的没有边际。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个古人的讲究，《说文解字》里提到啊，凡草掉叶子，是‘零’，树木掉叶子，才是‘落’，……”

&esp;&esp;银杏树年月极长，几百年前就被栽在这里了。翠绿的树冠铺开很广，树下阴凉，只有细碎的光点洒落在地面上。

&esp;&esp;楚喻眼睛尖，捡了一片心形的银杏叶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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