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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这不，除了小木，又多了一位旁听者，一位患痴呆症的，被卢教授连哄带拉给拽来了，正流着口水，目光呆滞地看着卢教授讲课，而卢教授一点也不介意这号傻子的眼光，谆谆善诱一个上午之后，这傻子终于会跟着大家一起鼓掌了。

&esp;&esp;“我明白了……这是在制造条件反射？”

&esp;&esp;小木发现那傻子的鼓掌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跟着卢教授的动作在机械重复，甚至这儿所有人，都已经被他灌输成了这种条件反射，在跟着他鼓掌、跟着他笑、跟着他机械地喊口号，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从众心态，在封闭的环境中，个体很容易屈从集体的意志。

&esp;&esp;简单讲，就像训练猫狗一样，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总会让它们养成一种条件反射的行为习惯，而恰恰这个疯狂天才，最不缺的就是这种把一句话重复一千遍的耐心。

&esp;&esp;没有什么神秘的，小木有点兴味索然，不时东张西望，他身边坐着那位不知名的恶汉，像防备他一样，总是不经意用凶狠的眼光瞪他一眼，这眼光让小木发现问题了，能这个样子，除了这人本身凶恶之外还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秃蛋还是意识清醒的。

&esp;&esp;“你也是精神病？”小木挪到了他身边，小声问。

&esp;&esp;“啊，一直就是啊。”秃蛋眼不斜眼，嗯了一声，问小木：“你也是？”

&esp;&esp;“嗯，妄想症，你呢？”小木问。

&esp;&esp;“既然老子都是神经病了，你特么问我，我能知道？”秃蛋怒了，恶狠狠地回应。

&esp;&esp;“明白了，心境障碍，人格分裂的一种，心境障碍引起的情感迟钝、以及产生不相称的情绪，和妄想症都属于精神分裂的一种……别用这种崇拜的眼光看我，我给医护送饭，顺便借了两本书学习来着。”小木笑着道，把怒目而视他的秃蛋说愣了。

&esp;&esp;“你给老子说这屁话有什么意思？想干什么？”秃蛋警惕地道，脸上横肉抽了抽，不善地看着小木。

&esp;&esp;小木战战兢兢地告诉他：“哥，咱俩都有精神病，同病相怜嘛，你这么凶干嘛？”

&esp;&esp;那秃蛋胸腹一动，像是差点被逗乐了，这一瞬间，小木明白了，这货绝对是装病，要分裂症，根本不会有与语境相符的情绪变化。

&esp;&esp;“滚蛋，老子看见你这种小白脸就烦。”秃蛋随即训了句。

&esp;&esp;草了，小木给激怒了，不过他激怒的表现不是爆发，而是慢慢地挪开了，在外面混总能碰到让你害怕的人，这秃蛋虎背熊腰的、满脸横肉的，比小木在美国见到那些飚车党还横，而且还神志这么清明，明显不是他惹得起的。

&esp;&esp;“那这俩……是怎么凑合到一块的？”

&esp;&esp;小木看看台前兴奋演讲的卢鸿博，又看看秃蛋，有点想不通，这秃蛋对卢教授毕恭毕敬，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这个突来的想法，让他对即将到来的逃亡产生了一丝忧虑。

&esp;&esp;“跑出去各走各的，敢他妈胡说胡来，我弄死你。”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小木耳边响起，他侧侧眼，正迎上了秃蛋阴狠的眼光，那眼光配着一个大秃瓢脑袋，脑袋上还带着几个疤，饶是小木见多识广也被吓住了，小心翼翼凛然点头，谄媚道：“是，大哥，您说了算。”

&esp;&esp;马屁没啥效果，秃蛋一缩回去，又坐正了。

&esp;&esp;这号危险分子小木可不敢惹，当然，自己这细胳膊嫩腿也惹不起人家，他悄悄瞥眼打量，秃蛋那家伙拳头一握，整条裸露的胳膊肌肉一条一条的，像个骡子腿，病号服穿上身上绷得很紧，那包裹着的堪比畜牲的爆发力让人望而生畏。

&esp;&esp;鼓噪声起，小木移开了视线，这时候又到卢教授中场休息的时刻了，休息对他来说不过是换一种说话的方式，他打着节拍，开始唱另一首金曲了，名字叫《我可以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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