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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必安眸光一闪,声色愈发沉重,“我允许你坐了?”
“我又不是下人,为何要被允许才能坐?”子书岁理所当然地看向他,甚至将桌上暖手的汤婆子都挪到了手里。
而在萧必安眼中,只会觉得她愈发胆大,面对自己不仅不露怯意,还能自作主张动起他的东西来了。
两人对视时,书房内只剩下了沉默。
“解释。”萧必安的手指敲了敲案牍。
发出磕磕的声音。
子书岁面对突变,很快想好了应对之法。
“有什么好解释的?”她皱着眉,似有些想不通,“表哥不明白吗?”
萧必安眉头皱得比她还紧,满眼都是对她的不满,“明白什么?”
子书岁靠在窗边,坐的也不如萧必安挺拔,她扭头,将平安符从窗子里朝下抛去。
虽然她“人柔弱,力气小”,但是抛个平安符也用不了多少力气。
四周临湖,平安符再一次被她丢弃。
一个小小的物体,书房外的护卫们还未看清是何物,便已经掷入湖中。
萧必安随着她的动作,往窗外看去,只见小小的平安符静静地躺在湖面上,沾了些水漂浮在水面,又随着水流而动。
萧必安生平第一次收到的平安符,就这样没了。
他俯看着湖面,双眸间说不清的情绪,“戚岁。”
子书岁不等他继续发话,率先问道:“那是我求来的平安符啊,表哥忘了那日是怎么掐我的吗?表哥还指望我祈祷你平安顺遂吗?”
萧必安见她脸色认真,他的手心收拢在衣袖中,指节发白,“所以,那日你许的愿,要收回吗?”
愿望?
子书岁想到了自己许下的两个愿望,萧必安所指的必然是长命百岁的那个。
她扭头,态度生硬,“那倒没有,许都许了。”
主要是,那个愿望也不是替他许的啊。
萧必安听闻,脸色稍霁,“那日,我并非有意。”
子书岁瞅了瞅他,冷哼一声。
这声落入萧必安耳中,却像是在提醒他,她很生气。
明明她平时见人就笑,可此刻的嘴角却是往下挂的。
萧必安能说出刚才的话,已是让步,却见面前的少女不接话茬,他垂着眸,沉声道:“此事退一步来说,你也不是没有错。”
萧必安想起那日之事,分明是她未经允许进他的卧房,也是她突然要询问探究他的过往,更是她要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如今,也是她将送给他的平安符擅自扔弃……两次。
子书岁突然起身,一脸忿忿,“就算是退一万步,我也没有错呀!”
却因起得过急,膝盖磕上了案牍,骨头与沉木相撞发出“嘭”的一声响。
磕碰并非她计划之中的,所以当子书岁膝盖上传来疼痛时,她习惯性地忍耐并未发出声音,但转身又想到现在不是忍疼的时候,才嗷嗷地发出轻微的呼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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