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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玻璃瓶仿佛是认主一般,随着地面,一直滚,滚落到萧必安的脚边。
子书岁隐下一丝晦气,很快覆上了慌张和担忧的神色。
这一刻,比他手中的野兔更像一只受惊之兔。
“表,表哥,我本来只是想替你收拾地上的水……”子书岁咬着唇,感受到他的怒气,脸色都白了几分,“是那玻璃瓶自己滚出来的,我好奇,才,才会看的。”
“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一边起身,说话时,手中还握着那几张看过的字条,慢慢朝他走过去。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一副深怕惹了他恼火的样子。
“拿过来。”他目光阴鸷,紧紧盯着她的手。
子书岁没有藏,顺从地伸手,几张陈旧又被捏的卷曲的字条赫然呈现在手心里。
萧必安一把拿过,指腹擦过她的手心的瞬间,感受到她手掌微微瑟缩。
他却没有立即让她离去,看着她这副小心翼翼的害怕模样,他心中莫名升起几分烦躁,蓦然回想起昨夜她问的那个问题。
当时他没有回答。
可如今他却很想问她一句话,他也确实问了。
只不过语气不太好,他冷笑一声,漠然问道——
“如今,还觉得,我是好人吗?”
他这态度,子书岁怀疑一旦回答错,他就会陷入暴怒中。
眼下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子书岁只恨自己刚才看得太慢了,那玻璃瓶中还有好些,她还没看呢!
思及此,她弱弱地抬眸“偷看”他一眼,
“表哥,我还没看完,要不然你让我再看看?”
她试探地开口,只见萧必安神色一凛。
他手掌攥紧,那只被捏在手中的兔子原本就受了箭伤,此时被掐着脖子,在空中痛苦地扑腾几下,便没了生息。
与此同时,他阴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戚岁!”
表哥这样厉害!
这回,不喊表妹了,可见是真的生气。
子书岁忙低下头,“我错了,我不看了!”
“但我没觉得表哥是坏人,表哥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亲人。”
萧必安捏着兔子的手松开,那只失去生命的兔子“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水渍里。
屋外的雪人正在加速融化,雪水源源不断流入房中。
萧必安没管兔子,也没管溅起来的水,目光只留在她的双眸,仿佛想要找寻她撒谎的痕迹,“你当真如此觉得?”
他的面色虽然不改,可落入子书岁耳中的声音,却比刚才要稍微缓和了些,子书岁点头如捣蒜似的,“对!表哥是好人,刚才表哥出去猎物,还锁了院门,我知道表哥是为我好?”
“因为……”子书岁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如何称呼萧必安的生母,想了想才继续道,“萧夫人从前跑出去找萧老爷,就被蛇咬了,所以表哥是怕我跑出去找你,然后遇上豺狼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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