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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3（第2页）

&esp;&esp;看过天子前后态度变化，如今听对方这样说，燕云戈自然不觉得天子要挽留自己。这么一来，皇帝话中这是说自己再不能从宫中走出去。

&esp;&esp;他心中微紧，复又释然，觉得这也是应该的。

&esp;&esp;牡丹还是当年那样富丽艳美，陆明煜却不再是当初的孤孑皇子。

&esp;&esp;登基六年，大权在握。勤政爱民是真，帝王心性同样是真。

&esp;&esp;面对毫无根基、不知过往的云郎，陆明煜可以宽容。但面对有劫狱之罪在身，如今还擅自离开北疆的燕云戈，天子冷酷的一面尽数展露。

&esp;&esp;燕云戈不会因此生怨。

&esp;&esp;早在塞北，他就想过自己的结局。后来再度失忆，对他来说，完全是偷来的好光景。如今幻梦醒来，他尝试继续，却被陆明煜一眼看穿。既然如此，也不必挣扎。

&esp;&esp;他以很安然的心态考虑赴死，陆明煜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他的心思。

&esp;&esp;天子只觉得气血上涌，额角都开始突突。细数过往，登基这些年中，竟少有这般动怒的时候。

&esp;&esp;燕、云、戈！

&esp;&esp;这一字一音，完全是从牙关挤出。

&esp;&esp;陆明煜质问：朕未将郑易就是乌苏可汗的事公之于众，是因堂堂大周守将投向外族、害我子民之事实属国辱！可朕不信，你就一点都未看出！

&esp;&esp;郑易如此，郭信自然也逃不开！朕数次在侯杰、赵岳发来的战报上见到一个戴着面具、为郑易做事的汉人将领，此人身份你当知晓！

&esp;&esp;从前朕当你再不敬朕，也总算明白是非！可如今看

&esp;&esp;陆明煜嗓音蓦地沉下。

&esp;&esp;他目光之中似夹杂冰雪。艳阳天下，仍让人觉得寒风扑簌而来。

&esp;&esp;燕云戈从前选择燕家，陆明煜心冷是心冷。可孝之一字原先便能与忠并列，郑易与郭信更与燕云戈有从小一同长大的交情。在燕少将军看来孰轻孰重，好像是一个不必考虑的问题。

&esp;&esp;再说，陆明煜早就知道燕家与三皇子的牵扯，学史时也曾听过所谓黄袍加身。燕家有不臣之心，陆明煜自然要怒，可这仍是他认知中的常理。

&esp;&esp;但郑、郭二人投向异族，放任契丹人屠杀大周百姓，甚至炮制出所谓羊圈，这超出陆明煜接受的限度。

&esp;&esp;今日再看燕党，陆明煜心态截然不同。

&esp;&esp;能养出郑易、郭信这等人，郑恭、郭牧能是什么态度？再有，燕正源作为燕党首脑，他手下人有此等想法，陆明煜不信他就清白无辜！

&esp;&esp;即便如此。

&esp;&esp;燕云戈依然做出了与五年前一样的选择。

&esp;&esp;陆明煜怒极反笑，嗤道：你真不愧是燕正源的好儿子。

&esp;&esp;结合前言，这话完全是诛心的意思。

&esp;&esp;燕云戈面色一白。再怎么知道自己罪有应得，到这会儿，依然觉得心痛如绞，几乎要直不起身来。

&esp;&esp;他再度肯定：皇帝果真忍到极点，一定要我死才能罢休。

&esp;&esp;他说不出话，天子却不满于这样的沉默，嗓音抬高许多，命令：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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