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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第2页）

&esp;&esp;再说宫中。

&esp;&esp;陆明煜与诸臣在福宁殿前殿待了整整一下午。到宫门即将下钥，终于把人放走。

&esp;&esp;大脑高强度运转了一整天，此刻隐隐作痛。他不以为意，依然在看折子。

&esp;&esp;李如意原先想问一句，陛下今日是否要去永和殿？可看了天子的样子，他就知道，这话不必出口。

&esp;&esp;他私下让一个小太监跑腿，去永和殿知会一声，今日不必再等。

&esp;&esp;刚吩咐完，就见天子抬头，说：对了。已经这个时候，找人告诉云郎，我今天不过去了。

&esp;&esp;李如意暗暗得意于自己对帝心揣摩得十分透彻，笑道：陛下，方才已经让人去了。

&esp;&esp;陆明煜闻言笑了声，点头，随意道：还说要他教我骑射，结果拢共也没学几日。

&esp;&esp;再往后，又安静下来，只剩下翻动折子的声音。

&esp;&esp;类似于此的日子，接连过了一旬。

&esp;&esp;一波粮食出了长安，另有许多春种已经在由南而北的路上，陆明煜总算能稍稍安心。

&esp;&esp;也就是这天，他终于去了永和殿。

&esp;&esp;去之前，陆明煜想：我从前处理政务，又不好让他出现在人前。虽然许多天不见，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esp;&esp;一遍遍默念下来，心情平静不少。至于元宵那日发生的事，眼看燕家没什么新动静，便暂且被陆明煜忽略。

&esp;&esp;兴许真的没被发现吧？对郑易他们来说，燕云戈毕竟是个死人了。

&esp;&esp;一路到了永和殿。尚未进入，陆明煜先一怔。

&esp;&esp;天色已经暗下去了。可永和殿看起来黑黢黢的，没有点灯。

&esp;&esp;陆明煜略有犹疑。他缓步下了龙辇，进入其中。

&esp;&esp;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院子里的东西。

&esp;&esp;一尊放花木偶。

&esp;&esp;与前几日他与燕云戈在街道上看到的极相似，只是更加高大、华美。看上面木偶的雕工，兴许是皇家火药局的手笔。

&esp;&esp;陆明煜怔忡片刻。也就在这个时候，燕云戈来到他身边。

&esp;&esp;陆明煜侧头看他，见燕云戈面上含笑，没有半分被冷待的不悦。

&esp;&esp;他温和地看着天子，说：那日我与清光一同看那木偶，却被人从中打断。我遗憾至今，于是试着吩咐宫人，看他们能否找到类似的东西。后面果真找来了，又想，什么时候能与你一同看。

&esp;&esp;剩下的事不必说：他等啊、等啊，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来了皇帝。

&esp;&esp;没有一句抱怨，偏偏听得陆明煜心中酸软。

&esp;&esp;心疼，愧疚，种种情绪占据了天子的心房。

&esp;&esp;他微微笑了一下，说：那就放来看看吧。

&esp;&esp;有皇帝这句话，自有宫人去点引线。

&esp;&esp;耀目光彩出现在原本暗淡的宫室，噼里啪啦的热闹声响仿佛把天子重新带回元宵之夜。

&esp;&esp;陆明煜心神飞起，飘飘然的，像是踩在云上。

&esp;&esp;看了片刻，他想对燕云戈讲话。说宫中的木偶果真更加漂亮，烟花也更加灿烂辉煌。可一转头，才发现，原来燕云戈始终未看烟花，始终看着自己。

&esp;&esp;这一瞬间，陆明煜的所有话都被卡在喉中。

&esp;&esp;他看着燕云戈眼里的自己。那么清晰，明亮

&esp;&esp;过往不愉快的种种之上像是被蒙起一层烟雾，天子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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