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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予辰心不在焉的吃着,过了一会他把筷子放下来,突然看着于斌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于斌抬头看他。“知道什么?”
白予辰垂下头,声音很低。“是我告诉厉名弈宋氏从国外进货的军火线路。”
于斌沉默着,他夹起一个菜放进碗里。
白予辰眼里隐隐有泪光。“你是不是在怪我?”
“我没有怪你。”于斌否认,他也跟着放下筷子,看向白予辰认真道:“我没有要怪你,只是这样做容易引火上身,宋则成知道后不会轻易放过你。还有厉名弈那里,倘若他来找你你就想办法拒绝。”
于斌顿了顿,又说:“不管他是因为你还是因为你知道的消息,从今以后那些都跟你没关系,等过一段时间宋则成盯得没那么紧,我就把你送出国。”
白予辰撑在桌上的指尖握紧。“你不走吗?”
于斌皱着眉。“我不能走。”
“为什么你不能走?”白予辰言语有些激动,他猛的从位子上站起来,凳子因为他的动作“哐”的一声,在空阔的大厅里声音很刺耳。“宋则成同样也不会放过你,你现在在为厉齐做事,他一定以为告密的是你。你不想走,是不是因为你还爱他?”
“不是。”于斌很快否决,他偏开脸,眉头紧皱,表情像是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
但白予辰明显不想就这么含糊过去,他身子发颤的原地站了一会,半响终于脸色苍白的盯着于斌问:“是不是因为我?”
没等于斌解释什么,他又冷笑一声。“因为不想和我一起是吗?觉得我拖累,想甩掉我。反正你也想办法把我的契约书拿回来了,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你是这样想的,是吗?”
于斌捏了捏眉心,耐着性子解释。“我没有这样想,只是国外的生活并不适合我,况且我和厉齐有过交易,我不能言而无信。”
“那我也不走。”白予辰冷下脸来。
于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像是有些累。“白予辰,你别这样。”
这句话不知怎的触到了白予辰伤口,他忽然猛的将桌上的饭菜扫到地上,声嘶力竭的朝于斌吼。“我怎么了?我不要怎样?明明我这么爱你,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吼着吼着声音突然低下来,眼泪夺眶而出。“我这么爱你。”
127坐地起价
每次碰见这样状态的白予辰于斌都会有些无力感,他知道对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容易受到刺激,所以这时候他并不想把矛盾拎出来解决。
“白予辰,你先冷静下来好吗?”
“冷静什么?”白予辰忽然止住泪水,眼睛冷冷的盯过来。“我一直都很冷静。”
“我想和你在一起,怎么样都无所谓,我没有病,我只是太爱你。”他说完朝于斌走过去,直到站定在他身前,眼睛紧紧盯着他。“你觉得我不正常,其实我很正常。你不要把我所有情绪的发泄都当成是病。”
于斌偏开目光,喉咙发涩。“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表情看我?”白予辰瞪着于斌吼,他握拳垂在对方的胸膛上,情绪又在猛然间失控。“我没有病,我就是爱你,我就是爱惨了你,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对不起。”于斌拉住他,强行将暴躁疯狂的人按在怀里,声音紧跟着低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白予辰吼着吼着渐渐哭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他抱紧于斌的腰,把脸深深的埋进去。
那天之后于斌在外面时常会给白予辰发几条消息,偶尔晚上不回去吃饭也会提前说,尽管知道这样发展下去很不好,但于斌没办法让白予辰在他面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昨天晚上于斌看的出来白予辰有想了结的念头,他活的太累,精神紧绷着,憋了太久,稍微受些刺激就要崩溃。
人在崩溃的时候很容易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特别是像白予辰这样偏执的人。大概是因为心思敏感受过很多创伤,生死已经被抛却在这些痛苦之外了。
下午两点。
厉齐和宋氏的人约定商谈军火价钱的时间,前两天他们已经把话放了出去,说是手上正巧有一批军火要卖出去,要的可以好好谈。
宋则成那边嗤之以鼻,心里虽然把厉齐这边骂了个祖宗十八代,但到了那天却还是主动找人过来,维持着表面笑意。
本来这事厉齐不想让于斌出面的,因为宋则成会亲自来谈判。
但这事明显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于斌有些放心不下,最后皱着眉沉思了很久,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
地址是厉氏某地下赌场。
宋则成带的人很多,但大多都围在外面不让进来,刘君正一走,他提携了一个不错的下属重新顶替他的位置,也是少年老成,比宋则小个十岁左右,看起来还很年轻。
到的时候厉齐他们还没出来,似乎有意要晾他一下,宋则成本来阴沉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但他活了那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所以硬是强忍着憋下来,就这么干等了一个多小时。
宋则成坐在一张扶手椅上,一只手搭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半响,他终于有些不耐烦的去看厉齐手下,冷笑一声。“厉少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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