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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姑,娘娘她睡不醒,昱儿昱儿怎么叫也不醒"小身子直缩在妫语怀中,想是终于找着了可以依托的人,将这大半天来所受的惊吓尽倾诉于这哭声中。
妫语见孩子大哭,忙轻言拍抚,好不容易待其止住了哭声,她才牵着她直入正堂。待得灵前祭奠之后,妫语落座于偏堂正位。
"知云,你可知罪?"
"奴才知罪。"知云立时跪在堂前,"奴才办事不利,没有伺候好王妃,奴才死罪。"
"自己到刑部去立案领罚。"
"是。谢皇上恩典。"知云擦了把冷汗马上退下。
"现在是什么时候?嗯?你们一个个的,平日倒走得近,但一出了事,都躲得像瘟神似的。成王一事就堵住了你们所有的嘴、捆住你们所有的手了么?一个字不敢说,一个忙也不敢帮!国家就是你们这么躲弱的!"
"臣等惶恐。"众臣连忙跪下。
"惶恐?你们哪里对朕惶恐?你们恐的是那把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刺出来的剑!"妫语一把将侍女端上的茶给掀在地上。只听得"咣啷"一声,厅堂里除了蜡烛的"哔卟"声,寂静一片,半点声响也无。妫语从怀中抽出那封血书压在案上。"你们看看,这是什么?遗书,血书!你们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大官,你们这些平日里诗酒往来的僚友是干什么的?让她一介弱女子身处如此境地?王妃是被人给逼死的!但凡你们这些人有一个有用,也不用她走上如此地步!"
"皇上息怒,臣等有罪。"
妫语见一个个大臣都跪在地上噤若寒蝉,怒气稍平,也缓了缓语气,"本来朕派宫里人来料理,也是为了劝慰她,谁想到底不是伺候惯的人,还是让事情发生了。"
此话一出,刘郢华心中有数,让方才那个小公公去刑部领罚也不过是摆摆样子。
"朕只是奇怪,这府里的总是自家人吧?总是伺候惯的吧?丫鬟怎么照看的?公主年幼惊怕,奶娘又在何处?"
"奴婢在。奴婢知错,请皇上处罚。"两名丫鬟和奶娘忙跪在堂前。
"奶娘,你先带公主去吃饭。"妫语将公主交给奶娘,那孩子早被这阵仗吓得不敢出声了。
"奴婢遵命。"奶娘如蒙大赦般领着小公主飞快退下。
"你们两个,怎么伺候的王妃?"
"皇上恕罪,奴婢们实在不知道,只是隔了顿饭的工夫,奴婢来收拾碗筷时,便瞧见王妃王妃"
"不知道?"妫语看着两丫鬟躲躲闪闪的眼睛及不时瞥向一旁管家的神色早明白了几分。"这么说你们只是一时疏忽,其实是很忠心耿耿的了?"
"是,是。奴婢对王妃的的确确是忠心耿耿。"
"那你呢?"妫语看向那一直没出过声的王府管家。
他立刻跪下,"奴才身受王爷恩典,对王妃赤胆忠心,绝无二心。"
"好!难得你们如此有良心。这么着吧。"妫语垂下眼,语出随意,"成王与王妃在那边想也无如此忠心之人伺候,你们都是伺候惯的,便随了他们一起过去吧。"
"皇皇上!"管家面如土色,张大了嘴,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一个字不敢吐出来。
那两个丫鬟哭成了一团,拚命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有罪,有罪可,可那都是有人逼着奴婢皇上饶命啊!"
"来人,立刻将二人押到刑部待审。"妫语朝众臣看了遍,冷声道,"成王遇刺身亡,楚正廉、宋辛得两位朝廷重臣也遇刺,王妃被逼自短,这到底还是不是个国家!如此恐怖威胁,刺杀如此嚣张!天都护卫到底是怎么护的?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这个国还成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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