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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乱5（第2页）

&esp;&esp;李同尘看张副官半天没有回应，说：“难道你觉得她不迷人？”

&esp;&esp;张副官老实说：“我没有注意。我第一次参加舞会，很局促。其实，我都没有看清她的样子。”

&esp;&esp;李同尘叹服：真是阿古！

&esp;&esp;“aber可是我们学校的明星哦。她邀请你跳舞，你没有看见周围有多少羡慕的眼睛？她带你进舞池，他们都让开了，就是想给她表演的场地，结果你倒好，把人家踩了个半残。”

&esp;&esp;“我赔她一双鞋吧，我刚就在想的，只是，我不清楚她的鞋码……”

&esp;&esp;“aber可不会要你的舞鞋，她是什么家世！”同尘神秘兮兮，“其实啊，今天晚上……是aber拜托我介绍你们认识的，她对你很感兴趣。她这样的明星，焦点，太阳，月亮……你竟没看清人家长什么样！被她知道了，舞鞋就是小事了，所以，你好好跟她相处比赔她舞鞋要有用得多。”

&esp;&esp;在张副官理解这句话中深意之前，李同尘就打着呵欠进房间了。但总之，从这场舞会开始，aber常常会来找他们。同尘起先还会与他们一起，后来就也不去了，张副官和aber就是那样一点点熟悉起来。

&esp;&esp;是怎样的一个机会？让他们说起了抱负之类的话。尽管张副官觉得聊理想抱负是很空泛的，但那次，他也没有忍住，说他想要报效祖国。原以为aber会笑他的，结果，她并没有。她反而很认真地问他：“那么，为了这个理想，你打算怎么做呢？”

&esp;&esp;张副官被aber问住了。看着aber认真的眼神，他很诚恳道：“也许，回国，参军？”

&esp;&esp;“不失为一个方法。但那可不是一条简单的道路……你如果回去，那么就离学术研究很远，而且，很可能会越来越远，你会觉得可惜吗？”

&esp;&esp;张副官久久没有回答，因为，他并不知道。

&esp;&esp;“每个人在选择之前，都是不知道结果的，这也是选择的可贵之处，但人性总是会偏向于更好的那个选择。但就我看来，你回国应该是一个显而易见的更差的选择，你真的要选吗？”

&esp;&esp;张副官依旧沉默。

&esp;&esp;“倒也不是不可，无悔就好。”

&esp;&esp;那天晚上，aber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分别时，甚至都忘记要和张副官说再见。张副官心里已经把aber当成很好的朋友，所以见她如此，不免担心，回宿舍和同尘说起，同尘却说他不解风情。

&esp;&esp;“她是担心你回去之后，就见不到你了，你真该给她个承诺，不论你未来回去还是不回去。”

&esp;&esp;“可我为什么要给她承诺呢？”张副官仍旧不解。

&esp;&esp;“你……唉，算了，我可不管。”同尘照旧打着呵欠进了房间。

&esp;&esp;然而张副官很快开始思考的，是如aber所说，他要做怎样的一个选择，才会对人生无悔。

&esp;&esp;aber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找张副官，他只当她忙于学业。当aber再一次出现时，她似乎想通了什么，脸上有一种畅然的神色。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决定了，你回去吧！”

&esp;&esp;“——这么说，你是因为她才回来？”甜辣椒斜倚在床头，不知几时开始，有些像在听书似的，神情倒也放松下来，只是她脸上仍有股淡淡的愠怒。

&esp;&esp;“不能这么说。虽然aber确实是促成我回来的因素之一，但我不是因为她才回来，我是为了我自己回来，这是我的选择。”张副官认真道，“不过，我受了aber的恩，倒不假。”

&esp;&esp;甜辣椒见张副官的手在轻轻抚着膝头，知道他坐着说了很久，腿应该有些累了——要命的是，他和安律师的故事不知要说到几时去，要是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他好不容易转好些的腿，恐怕又要不舒服。于是甜辣椒故意坐起身，拍了拍被子道：“好了，aberaber的，这个洋文我一晚上，听得都会说了，我可是一点洋文都不会的，你再说下去，我也要出去留洋了。”

&esp;&esp;张副官苦笑，说：“好，我不说了。”

&esp;&esp;“你别偷笑，我还有很多问题呢，我听累了罢了，等我休息好了，还要问你的。”

&esp;&esp;他认真地点点头：“随时都可以。不过这时是晚了，休息吧。热水袋还烫吗——”

&esp;&esp;“不用你管。”甜辣椒说完，又拉起被子往下一躺，侧着身子睡。

&esp;&esp;张副官看着她的方向，想起她早先真切的生气，心里再一次高兴起来。

&esp;&esp;她是在乎他的，不是吗？虽然这种情绪很不厚道，也非常道，也绝对不倡导。可是，他就是忍不住为此高兴起来。她心里有他，而且，不只一点，或许，比他想象得还要多——他怎能忍住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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